从永康到梁县的车中午出发,司机师傅说,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看来这又是一次漫长的旅行,我讨厌坐汽车,受不了里面气味,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去乡下总不能坐飞机吧。且不说梁县有没有机场,就是永康这个小县城都没有机场。
“哎,好无聊啊!讲个故事来听听吧!”石头坐在我前排,和严晨并排,转过头看着我和纪雪颜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没事干就睡觉,讲什么故事!”
一提到讲故事,我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十年前,我和师父与方老伯彻夜长谈,那是我与师父分离的前夕。我们各自都讲了自己的故事,而我现在却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师父为了保护大家,独自去了魔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每每想起,我的心就一阵绞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失忆,偏偏越想记起的越是想不起来,想要忘记的却忘不掉!
“天哥,你这是怎么了?不讲就不讲嘛,用不着发脾气吧!”石头皱着眉头抱怨道。
我白了他一眼,他立刻识趣的笑着跟我说:“好吧好吧,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哎,好无聊啊,人家都是成双成对,你看咱俩,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石头看着严晨,继续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严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低头玩起了手机。以前也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生来就不爱说话,总之这一路走来,他很少开口。
“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纪雪颜靠在座椅上,望着车顶对我们说。
司机师傅按了一声喇叭,缓缓开动了。我看着她,发现她似乎是有心事,没等我开口,石头便把头伸了过来:“好哇,雪颜妹妹快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她看着我,问:“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惆怅,似乎她有很多心事。我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上,她深深的抽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始道来。
“我和你们一样,出身贫寒,少年时便辍学外出谋生,几经挫折之后萌生了经商的念头。但生意又岂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不出一年,我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看清了什么是肝胆相照,什么是虚情假意!”纪雪颜开始讲起了她的过往。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上的人有说有笑,从纪雪颜开始说起她的往事时,大部分人都静了下来,和我们一起聆听。
一支烟抽了三分之一,她把烟掐灭,丢在垃圾桶里。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就始终是一个人,没有朋友,难过的时候就去酒吧喝酒。消沉几天后,我决定鼓起勇气重新开始,于是就找起了工作,由于我学历不高,很多大公司都不愿意请我。后来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专门为死人化妆的男人,他说愿意高薪聘请我。当时我明知道他对我有企图,但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就答应了他。”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帅哥,我们开始交往,我没有告诉他我是给死人化妆的。直到有一次,他亲自送来一具尸体,我们碰了个满怀,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回避我,仿佛跟我在一起很痛苦似得!我再度沉迷酒精,整天喝的烂醉,没想到,我老板却趁我喝醉时,想要……想要**我!幸好有人看到,报了警。后来我就离开了那里,在一家公司做业务员,几年下来,也有了一些积蓄,我开了一家咖啡厅。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头疼,所以才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你们几个!”纪雪颜看着我们,说完,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座椅上,好像说出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还真是够曲折的,都能写成一本书了!”石头感慨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经历过磨难,才能学到更加宝贵的经验,你不是没有朋友,只是交错了朋友而已!”我看着她安慰道。
她笑着跟我们说:“所以,我现在已经看的很开了,做人就要乐观一点,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嘛!你们几个呢,介不介意说一说你们的英雄事迹?”
“这个说起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真想听吗?”石头忙把头伸了过来,趴在座椅上说道。
我赶紧打断了他们,这车上人多,说太多不好,我的身份还是保密的好。于是我问纪雪颜:“给死人化妆你不怕吗?”
她哼了一声,反问我:“你说是活人可怕还是死人可怕?”
这个问题我一时竟做不出回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她又笑了笑跟我说:“你都不怕,难道我会怕,我还有很多你感兴趣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们,有机会再慢慢说。”
我感兴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确定我一定感兴趣,而不是石头或严晨感兴趣。难道是,跟我这个特殊职业有关!我看着她,越发看不透她,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来我有必要留个心眼,提防着她。
说话间,车子下了高速,驶进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车体顷刻间变的摇摇晃晃,如坐八人大花轿一般。不少人开始抱怨,为什么走这么烂的路,司机的回答是,这条路近。
由于车子太颠簸,我们也没心思聊天了,都各自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起来。我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身子猛然向纪雪颜身边倾斜,紧接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纪雪颜身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