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有盾阵,那么就尝尝这个玩意吧!”徐荣念叨着,莞尔一笑,随即想到了胡车儿那个胖子。
“投石机准备!”
“放!”
只见无数的黑色圆球从城墙上飞出,落到黑山军阵中,怦然炸开,化作片片白色的粉尘亦或是黄色的液体。
“嗬——”城墙上的西凉军卒调笑似得呼喊着,这种几乎调戏、羞辱的攻击方法,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给他们攻城制造麻烦却是足够了!”
这种白色粉尘乃是石灰,只要谁的眼睛里进了一点,那么在无水的战场上,半天都睁不开眼,无法形成战斗力。
刀盾阵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堪一击?可惜不能使用真正的石头,否则定会给敌以重创!
但是抛射这些没有分量的东西,抛石机的速度却是大大提高了呢,也没有什么突然损毁的事情发生……这也算是个安慰了。
徐荣又喜又叹。
抛石机抛出来的东西虽然随着风渐渐扩散,对攻城的黑山军造成了不小的扰乱,几乎六成的人一时间睁不开双眼。可终究是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黑山军的云梯依然渐渐地搭在了城墙之上。
“哼,无耻之徒!总算是该我军发威了,这下要你们好看!”这是无数苦不堪言的黑山士卒心里共同念叨的一句话。
“长弓队,放箭掩护,盾牌平举,蹬城!”
漫天箭雨咻咻咻地抛射而出,但是从下而上,对城墙上的影响不是很大。却终究是开始对城墙上的西凉军造成了威胁。
喊杀声突然从护墙下传来,无数刀盾手头顶着圆盾手持朴刀快速登梯而上。
徐荣一声冷笑,别以为弓箭压制就以为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老子虽然不想伤人,可不代表不会杀人!”
就在敌军刀盾手兴奋地以为即将爬上城墙时,无数的长枪从城墙剁处刺了出来,一时间黑山军伤亡大增。
“退兵,退兵。”杨凤声嘶力竭地大声喝令!
“大帅,你今日有些不正常!”杨凤无视张燕的怒目,大声的下着命令。
黑山军阵营中鸣金声立时大作!
攻击的黑山军犹若潮水般撤退,却并不慌乱,撤退中仍是井然有序!
徐荣摇头不已,黑山军果然无愧精锐之师,单从这撤退有序便知一二。
今番这场攻守战,己方虽占了上风,但总结了经验的敌军必定会做出针对性的防范,也即是说,真正惨烈的战斗尚未真正开始!
“接下来,恐怕就不能再如同儿戏一半了……”徐荣叹息了一声,揉了揉脑袋,一时间想不出解决办法。
黑山军大帐。
张燕面目阴沉地扫了帐下众军官一眼。
“今日先是袭城失败,反折了王当的人马,初战不利,不知诸位可有破敌之计?”
众军官默然不语。
“难不成一个个都哑巴了?”张燕显然有些不满,大吼道。
“大帅,你今日好像乱了阵脚……”杨凤看着张燕发威的模样,脸上一苦,嘴里说道。
“确实如此……有几个相同想法的黑山将领也附和道。
张燕本已阴沉的脸越发难看。
别人折在安邑城内,他也会懊恼、愧疚,可理智如何都不会被抛在脑后,唯独王当会让他如此不平静。
原因很简单,临出发前,他拍着胸脯向王当即将临盆的妻子保证过了,要让王当平安的回去。
眼下,王当已然是陷在了城内,生死不知,这几位下属甚至违背自己的命令强命攻城人员撤退。
”大帅就没觉得有点异常么?“杨凤低声说道。张燕的心情,杨凤勉强可以理解一点,多半是因为王当,可是今日的张燕也太失水准了,简直如同换了个人似得。
“异常就是,白波兄弟为何没有出现?”张燕说着矛头又指向了杨奉。
“你他娘的想想,如果刚才安邑城内的抛石机若是扔出来的是石头,会有多大损失吧!”杨奉忍不住喝骂了张燕一句。
“……”
张燕直接一愣。脑袋里豁然开朗。
是呀,今天自己是昏了头了么?
今日的西凉军完全是如同小孩子打闹一般。
没有滚石、没有檑木、没有火油,三种守城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全然都没有出场。
城墙上那种有近十年历史,用来防御匈奴的抛石机,跑出来的竟然是白粉、黄汤?
徐荣不想打?
“凤哥……明日,你悄悄的进城,和那徐荣商讨一番……想必徐荣会给留下进城的通道。”
“老杨……今日是我错了,要打要骂尽管来,我绝不还手!”
张燕一回过神来,便再度成为那个智计百出的模样。
先是提出了应对方法,随后便向杨奉道了歉。
“明日前去见徐荣倒也没什么,他多半是看穿了刘焉的不可靠,想要换个主家,但显然有有什么苦衷,不能直接叛离……我等还是想个妥善点的方法才是。”杨凤见张燕恢复了常态,心中松了口气,嘴上分析道。
“徐荣要的是时间而已……”杨奉此刻似乎也消了气,开口说道。
“哦?”张燕和杨凤同时望了过来。
“主公不是传来了信息,虎牢关大战即将结束,虽然主公没明说胜负,可不管是哪一方胜利,徐荣都会处在风口浪尖!”
“如果关东联军胜了,徐荣自然成为过街老鼠,随着刘焉一道背负骂名。”
“若是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