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也不客气,接过酒坛,一掌便拍碎了瓶口的封泥,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甘宁深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果然是好酒!”说罢,拿起酒坛便直接仰头倒入口中,从瓶口倒出的美酒不能全部灌入甘宁的口里,顺着甘宁的脖子流出了许多。
黄忠和张任并不在意,武将嘛,喝酒就是有这么股子豪情,倒是戏志才看着那流到甲板上的酒,心痛得直哼哼。
“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甘宁一口气喝了大半坛,知觉的一股热气从腹内升起,骤然间打了个酒嗝。
却说这酒乃是张仲景特意酿出,里面添加了不少药材,却被他施以秘法,掩盖了药味,不仅酒香更浓,这后劲也大了许多,甘宁如此豪饮已经可以算得上海量了。
甘宁放下酒坛,用手臂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金饼子,直接丢给正看着那被长刀捅出的窟窿满脸肉痛的船家。
“某今日兴起,敲坏了你的船,这金子是赔你的!”甘宁淡淡的说道,却是看都未看那船家一眼,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黄忠不放。
那船家则是欢天喜地地接着金子,连声称谢。
“锦帆贼果然豪气!”黄忠却是不怕甘宁那刀子似的眼睛。
“弄破一艘小舟便赔了一块金饼子,我的酒天下间只有这一家,壮士喝了我一坛子美酒,却不知壮士要赔我什么?”黄忠似乎从戏志才那里得到了什么讯息,变得张狂起来。
听得黄忠的这话,张任脸色一变,嘴里还不停地轻声嘀咕着什么。张任对吕布可还没有归心,自然看不惯戏志才和黄忠两人的鬼蜮几俩,只是他也不屑挑拨离间。
甘宁倒是没有注意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任,抱着酒坛又灌了一口,向黄忠问道:“某看你仪表不凡,虽衣着朴素,但某这些黄白之物,你定是看不上眼。说吧!只要某做得到,某绝不赖你的帐!”
“和某家比划比划如何?”黄忠轻轻对着戏志才点了点头,向着甘宁一抱拳。
“哦?”甘宁的眼中突然神光闪烁,看向黄忠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许多。
黄忠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只是随着他的右脚向前一踏,右手往前一摆,便让甘宁产生了兴趣。
甘宁纵横长江也有数载,自问没遇到过什么足以匹敌的对手,可看到黄忠此刻所展现的气势,不由得十分惊讶。
甘宁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化,由惊讶慢慢转变出一丝喜悦,那是棋逢对手的喜悦。
甘宁慢慢踱步到黄忠面前五六步的距离,双手握拳在胸前-交叉后,随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双拳也缓缓地拉开,左脚向后一拉,摆出一套进攻姿势。
如果说黄忠的气势宛如出山猛虎,那么甘宁此时便宛如一只时刻准备捕食的雄狮。
锦帆贼上的甘宁部下,见到甘宁准备出手,纷纷摇旗呐喊,为甘宁助威。
而一旁的戏志才和张任则是脸带微笑,像是在看好戏。
黄忠可是被吕布称为冠绝虎牢关前的一众武将……虎牢关几乎凝聚了天下大半势力,在其中最出众的人物怎么这也不可能被一个水贼头领给击败吧?
首先出招的是甘宁,左拳带着奔雷之势,直接冲着黄忠胸口打了过去,黄忠伸出的右手搭在甘宁的左拳手腕上,顺着他的拳势往后收,身体也在甘宁的拳即将击中的那瞬间向右一靠,右手转为抓住甘宁的手腕,转身一个后踢腿开始反攻。
二人拳来脚往,一时间斗得不分上下。
“切,果然留手了……”张任低声叹了一句。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一刻的黄忠和虎牢关前之时明显不是一个水平的,显然留手在谋划什么。
只是可惜了二人所在的小舟,不是被甘宁一拳捶出个窟窿,就被黄忠一脚踏出个洞。
不过之前甘宁已经给了船家一锭金子,船家倒也没有什么心痛,只是觉得在这条船上不太安全,早早的便爬上了甘宁的船上去了。
终于,小舟吃不住二人的摧残,开始慢慢的往下沉了。
观战的锦帆贼见状,立刻向着二人所在方向抛出了绳索。
“大哥!抓绳索!”
“这位好汉!抓绳索!”
“这位先生!抓绳索!”
锦帆贼也是敬佩汉子的,黄忠能够和他们的大哥斗得不分上下,对他的身手自然是佩服得紧。
至于戏志才,可能是因为他的临危不惧吧,锦帆贼也向他丢出了绳索。
倒是一直观战的张任被刻意的拉下了……
“你们?”张任暗叹了一声遇人不淑,倒也不慌不忙,他是益州出身,对水也不陌生,凭着高超的身手,随手拿过一根竹竿,脚踩着从穿身上掉落的一块木板,几个支撑便是到了甘宁的船上,反倒比被众人拉着的戏志才还快了一步。
“老张够潇洒!”
戏志才费力站稳的时候,对着张任便举起了大拇指。
甘宁及其手下也都有些震惊于张任的手段。
一时间几人客套了几句,黄忠和甘宁自然是打不起来了。
“某乃是巴郡甘宁,甘兴霸!”甘宁颇有深意的看着黄忠三人,自我介绍道。在甘宁眼里,这三人都极为不凡,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不碍着他甘宁,便都是朋友。
“南阳,黄升,黄汉忠……”如今几人身处荆州腹地,黄忠的名声虽然不算太响,可也在荆州当值十几年,难免会有人听闻过,黄忠恐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