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最近的形势搞得很乱,若是打打杀杀,他自然是不惧任何挑战,可人心上的造诣,吕布和麾下谋士还差得远。
既然处理这些士卒的事情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出去走走。
吕布倒也没带别人,仅仅就拉上了从河内带来的常林。
常林乃是吕布内定的典农校尉,吕布带他出去转转也正好算是考察民情了,有利于以后并州屯田的进行。
二人骑着马漫步在官道之上,此时已是秋季,到处都是即将成熟的粟、麦,道路上的厚厚尘土印着一排排马蹄印,显示着刚刚有人经过,并州比起以前要繁华了许多,往来的客商络绎不绝。
吕布就是这么一直走着,毫无目的,此时的他可以说是真正的放松。
也不知走了多久,常林实在饿得不行,打马走上前去,哭丧着脸说道:“主公,已经快到黄昏了。属下实在饿得不行了,不如我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咱们去弄点吃的吧。”
常林和吕布相处了月余,对吕布的脾性也磨得差不多了,如今少年心性的他倒也对吕布没多少畏惧。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一个下午,看着常林那可伶巴巴的样子,心中恍然,他光顾着看景,却没想到常林如此瘦弱的身子,肯定容易饿的。
“伯槐,不好意思,我这一路光顾着思虑未来,忘了时间,让你挨饿,是我之过。这样我们这就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人家。”吕布看着常林红扑扑的小脸,略有些歉意的说道。
“主公,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是为主公着想嘛,我都饿成这样,主公肯定也饿了。所以这才冒为打扰主公的。”
常林终究是自由饱读诗书,见吕布竟然向他道歉,急忙摆手,解释道,吕布为主,他为从,主向从道歉,于礼不和。
“伯槐,我们走吧。”吕布微微一笑,说完,在马腹上踢了一脚,向前飞奔而去,幸好吕布今日所骑的也不过是普通的战马,若是赤菟,恐怕常林又要郁闷非常了。
常林见状,连忙跟上,他的骑术并不高明,生怕跟丢了……
很快,二人就见到一个小城池似得庄子,那庄子辉煌气派,一看就知道庄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这里也有世家大族在么?如此荒山野岭,就不怕被打劫?”常林十分不解。
“既然敢立足这里,自然有保命的把握……”吕布看着那高约丈八的院墙,感慨了一声。
“身居城外,却又如此气派,多半是富商巨贾了,只是不知是哪一家?”
世家大族多半会在城内,也只有隐世家族或是富商才会将庄园建在城外,隐世家族是为了躲避纷争,而商人则是因为地位不足在城内无权购买如此大面积的地皮。
想到商人,吕布的心思突然活泛了起来,似乎有种想法在心里堆积,不得不释放。
吕布下了马,来到庄门前,轻叩了几下。
只见庄门开了一条细缝,一双细眼从门内探了出来,那人打量了吕布两人一下,警惕地问道:“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吕布轻轻撇了撇远处的几棵大树,他从那几颗树上感觉到了一丝窥视。
“果然守卫森严。”
至于眼前询问的家仆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若吕布二人有什么不轨行为恐怕立刻就有弓箭伺候。
“这位小哥,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返乡旅人,因贪赶路程,错过了城镇,现在我们两人腹中饥饿,想借贵地借宿一餐,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家主人。”那人眼珠转了转,目光随着眼球在吕布身上游走了一圈。他这种人最察言观色,分明看出了吕布的不凡。
“碰!”
那人虽说看出了吕布的不凡,可也没认为吕布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说完就将大门轰的一声关闭。
“主公,这人竟如此无礼,主公为何不亮出身份?”常林见吕布吃了个闭门羹还能脸带笑容,顿时大为惊异。
“现在并州正乱着呢,他们如此谨慎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我的身份,暂时还不是告知他们的时候!”
“若是某家要以势压人,与其他的那些鱼肉百姓之徒又有何不同?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就好比是水,我们就好比是舟,你明白了吗?”
“诺,林谨记主公教诲。”常林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吕布的意思是要他爱民,可是爱民和透露身份真的冲突么?常林不自然的摸了摸脑袋。
其实吕布说得虽多,终究还是内心后世所谓的人权作祟罢了。
不一会,庄门大开,刚才询问吕布二人的那个小厮再度走了出来,挥了挥袖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位请进,我家主人已经备好筵席,请跟我来。”
“如此就多谢了。”吕布朝此人拱拱手,昂首走了进去。
“这里的主人还真是个妙人!竟然如此盛情招待。”吕布听闻庄主已经置办了酒菜,心中略微叹了一声。
这庄主年约五十上下,保养得到还不错,颌白无须,红光满面。
吕布朝他客气了一番,一起上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就开始了闲聊。
“这位壮士,恐怕你不是普通的客商吧。”此处主人眼中精光闪闪,开口说道。
“庄主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路人,怎么就不普通了?”吕布听到老者的话,立刻警惕起来,掩饰道。
凭吕布的估计,这小小的庄子内恐怕有不下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