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恨不得宰了你们,死在我手上,总算还能落个全尸,日后北上草原,你们再一个个的不顾后果,死在了大漠之上,落为野兽果腹之物,让我给你们立衣冠冢么?”吕布怒其不争的大喊着。
“从当年先父殉职之时,我便把你们几个当作兄长,可这些年来你们可有一丝丝的长进?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做个富家翁算了,战场可能真的不适合你们。”吕布新旧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对他们竟然绝望了。
“奉先……”宋宪和侯成本就因为郝萌的故去伤心不已,现在被吕布如此一说,心内更是大为羞愧,吕布话中的关切,他们如何听不出来?两人只是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哪还言的出来。
想想这些年他们做了什么?战阵冲锋多依仗着吕布,临阵指挥高顺又是中流砥柱,他们多半只是行些打扫战场,清剿溃军的琐事。每次深陷敌阵,都是吕布苦战将他们救出。打家劫舍却都是好手,聚敛钱财之能也是出神入化,拿得出手的战绩还真的是一件没有。“莫非这些年真的拖累奉先了?”两人对了对眼,不禁萌生了死志。
高顺眼看着两人面若死灰,知道吕布说的重了,连忙说道:“主公,当年宋宪为救主母孤身一人杀上鲜卑数百骑兵队伍,单骑单刀连杀七十五人,身受中八箭,负伤二十六处仍自死战,乃是铁铮铮的汉子。侯成更是怀抱玲儿辗转五百多里,背后血肉模糊,玲儿竟毫发无伤。主公不念他们战功,也要念他们一身忠勇之气。这次鲜卑突然来犯,实在是过不在他们二人。此战更是抓住了鲜卑大王魁头,足以将功补过了。”
吕布本来是心气郁结才说出那番话来,他何尝不知宋宪、侯成二人不过是寻常将领,并无名将之资,能在败乱中守住马邑已经是拼了老命,一番怒骂之后倒也解了不少愁烦,顺着高顺的台阶就不再多说了。
看着二人的颓废摸样,冷冷哼了一声,才对高顺说道:“魁头不过是个废物,现在哪还是什么大王,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而已,鲜卑王庭换主人了。我在路途中遇见了鲜卑王庭来追杀魁头的大队人马。”
高顺一惊,现在马邑可没多少人,大战之后城墙又是破败不堪,若是鲜卑人再来攻一次,还能守得住么?忙问道:“大约多少人?主公我等该……”
还未说完,吕布便打断了他:“义忠不必担心,这次鲜卑人来攻实是突然而来,并无预谋,不过是魁头为了避祸才开的战,那鲜卑新王发现魁头败逃,早已撤回去了,不会再来攻城,现在他们多半已经得到了魁头被抓的消息,想来也安心了。”
“魁头闹出了这般动静,倒是出乎我们意料,一个魁头就把所有人都戏耍了个遍,给我砍了!也算是为小萌儿报了仇。”吕布沉声说道。
“主公,魁头有用!”
“一个鲜卑人遗弃的蛮夷能有什么用?”吕布不解问道。
“我们知道他是被赶下了王位,可是那边不知道。”高顺指了指南方。
吕布随即理会了其中意思,现在信息传播不便,鲜卑人内乱的消息说不定大半年后才能传到洛阳,现在在朝廷眼中魁头还是鲜卑人的大王,抓了他可是大功一件,不知送到洛阳之后,贾诩口中的“名”之一字又能上涨几分?
年关将近,这一年的大汉经历了皇帝驾崩,宦官作乱劫持幼帝诛杀大将军的祸事,变得愈加摇摇欲坠。然而洛阳城依然是繁华无比,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新年要来了,或许明年会变得好些,不是么?
“北方大捷!北方大捷!”一匹快马迎着寒风疾驰在进出城的官道上。“征北中郎将大破鲜卑,俘获鲜卑大王魁头……”嘶哑的声音传遍了洛阳城的北城门。
魁头是谁,大半洛阳居民都不知道,可是鲜卑大王的名头实在是唬人,传信的快马还没见到皇帝,这件事早已传遍了皇城。
“什么?吕布俘虏了魁头?”袁隗大声喝问着来报的仆人。
“主人,有快马来报吕征北大胜鲜卑,消息早已传遍了洛阳城,小人也不知真假。”那仆人颤抖着回道。
袁隗来回踱着步子,思附着接下来的对策,现在朝中董卓权重,吕布小儿竟然立了奇功,武人地位大涨,再过些日子怕是要压文人一头了。
“文优,吕奉先真是好大的手笔,才出了洛阳几个月就拿下了魁头,你说我是不是该在朝上帮他一把?”董卓自就任了司空一职,变得日渐臃肿,这一世没了吕布合并州军的相助,倒也没行废立之事,凉州大军在手,在洛阳安心做起了权臣。
“父亲,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不过吕征北得了大功,父亲自然要恭贺一番了,朝中文人当道,父亲当对吕征北多加拉拢,以壮声势。”李儒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
“吕奉先大慰我心!”曹操坐在厅中大笑数声。
“那吕布不是前几日才给我家侄儿太原郡守之位,怎的没过多久就立下如此大功?哈哈,真是我辈楷模!”王允也是在府上大笑不已。
司徒府、太尉府……一时间整个洛阳的世家贵胃都在议论吕布大胜鲜卑之事。吕布大名响彻整个大汉皇城。
“报!陛下大喜,吕征北大破鲜卑,俘获鲜卑大王魁头,陛下英明神武,不坠先贤之志啊!”一个小皇门对少帝刘辩说道。
“吕征北?那个吕征北?你是说那不尊号令的蛮夷鲜卑伪王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