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怒吼声中,杀红了眼的吕布军如下山之虎,对城头乱成一团的西凉兵卒开始了一边倒的大屠杀!
临时统帅极目望向城内,他依稀可以看见城内熊熊的火光中,无数的西凉兵正在惨叫、**。
“主公亲自出马,到底不同凡响!”
急促的马蹄声中,胡轸的坐骑,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狂奔而过,带起一道劲风。
胡轸紧紧伏身在马背上,剧烈的颠簸让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迎面而来的冬季疾风割得他的脸隐隐生痛。
随着战马的风驰电掣,府址方向的喊杀声正在渐渐远门依稀可见。只要出了南门,寻上一个小舟,便可以顺利回到长安了。
胡轸忍不住松了口气,虽然李傕郭汜命令的守住高陆这一行动以失败告终,但能活着,便已经成了一种奢求。
终于摆脱掉吕布了吗?
胡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方才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开始慢慢平复下来,思绪也在渐渐清晰。
吕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府址外面?
莫非是一早就埋下了伏兵?
是什么让吕布甘愿亲自入城做奸细?
胡轸微微偏转头,朝城内远远望去,火光已经映亮了半边天空,经过这次自己再无反抗之力,败局已定,看来只能选择退兵了。
李傕和郭汜两个龟儿子,也不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将军,小心了!”
胡轸还在想着,却突然听到县尉的一声沉喝,猛的夹了夹马腹,战马昂首长嘶一声,四蹄如风,猛的加速狂奔起来。
“怎么了?”胡轸回过神来就是一惊,慌忙问道。
“呼……呼……”
“踢踏……踢踏……”
耳边只有烈烈风声和马蹄狂奔的声音,县丞眉头凝成一线,双目直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胡轸的话,只是不断纵马狂奔。
内心深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开始像潮水般的蔓延出来,胡轸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艰难的转过头,朝后面望去。
身后是无边的黑夜,脚下的道路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倒退着,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像汇入了一望无边的黑色海洋。
忽然,映着天边的火光,胡轸看到那无边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着,一点一点向前挣扎,想要冲破那一片浓郁的夜色。
难道说?!
胡轸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果然,黑暗中的东西渐渐一点点向前,隐隐突出了一个高大的轮廓。
那是一匹在急速狂奔的赤色战马!
正一点点朝这边追来!
而马背上那个铁塔般的身影此时也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胡轸甚至看到了他手中倒绰着的那柄滴血的方天画戟,看到了他那双微眯着的眼睛,寒芒毕露,充盈着无限的杀机。
“他胯下的便是赤菟了么?老子的战马也是万里挑一而来的,怎么会被追上?”胡轸虽然目视前方,可却留心起了身后。
吕布追赶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胡轸甚至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战马奔跑所发出的沉重的喘息声,听到了吕布身上甲胄铿锵作响的哗哗声。
可恶啊!
在胡轸眼角的余光里,吕布手中寒光凛凛的方天画戟被缓缓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同时在他嘴角闪过。
“老子和你拼了!”胡轸握着兵器,几乎就要将战马勒住。
就在这时,一直护卫在胡轸身边的县丞斜睨了吕布一眼,神色一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将军提拔之恩无以回报,只能护送将军到这里了!”县丞喊了一句,调转了马头。
胡轸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声长啸已经破空炸响。
“啊……”
县丞猛的用力,手中战刀高高举过头顶,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一道劲风朝仍在纵马疾驰的吕布狠狠劈去!
吕布眼看就要赶上二人,正想喊上一声“投降不杀”,却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忽然暴起反扑,加之黑夜之中只有隐约的火光,又处在极速飞奔中,一时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能下意识的将方天画戟一挺,挡在身前。
“铛……”
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在夜空中回荡开来。
随着一声闷响,夹杂着甲胄和兵器撞击地面的铿锵声,那县尉因为反弹的力道过大重重摔倒在地。而吕布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虎口略微一麻,可以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马蹄声渐渐远去,很快,胡轸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嘿嘿……”
落地的县丞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眼睛却望着胡轸远去的方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他又回转头,超仍平静坐在马上的吕布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凛然。
“吕布……幸好是在黑夜,如果是在白天的话,自己刚才那一击恐怕非但不能得手,恐怕直接就会被他斩杀当场!”县丞心中暗自庆幸了一番。
不过……
县丞心中一阵苦笑,强忍着胸中翻涌的气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多想无益,现在的我最后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拖住这个家伙,时间久一点,将军就安全一点……说不定还能带着大军来为我收尸!”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救得了胡轸吗?”吕布嘴角都是笑意,手中方天画戟随意舞了两圈。
“他与我有恩,纵死也无悔!”县丞说着,徒步冲向了坐在马上的吕布。
“穿着文官的服装,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