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凡一脸惊魂未定。
时映菡看着帕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平日里,时映蓉虽然瞧不起她,与她相处不来,却也未曾下绊子害过她,时映菡也全当大姐无脑,没有什么心机,是只仅仅会咆哮的纸老虎。
难不成,如今时映蓉已经恨上她,恨不得让她破相?
时映蓉来时也说了,这帕子是母亲送的,时映菡如若用了这个帕子出事之后,时映蓉就能嫁祸给母亲,说母亲是有意要害她,她好心将东西转送给了时映菡,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招数。
还是说,时映蓉并不知晓这帕子之中有蹊跷,只是过来示威的。
是母亲给时映蓉下绊子,碰巧就传给了她?
还有可能是,时映蓉发现了蹊跷,随后祸水东引。
反正,这两个女人之间,必定有一个人是在使坏的。而她却成了靶子,她不得不提防一番。
不知不觉之中,时映蓉与母亲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还波及到了她。
她真的不想参与进去,可惜这两个人偏偏要拽上她。
想起了什么,她立即与碧凡说:“我们去六郎那里看看。”
说着,便快速地披上衣裳。
时映蓉哭泣的那一天晚上,就没轻没重地吓坏了六郎,还捏了六郎的小手。如若时映蓉将心思放在了六郎的身上,无疑效果会更好一些,时广山将六郎当成了心头肉,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怎能不在意?
继母苛待长子,可是大罪,不像她们这些闺女,可以随便安排一户人家嫁了,嫡子可是要继承家业的。
虽然时广山的六品官是无法家传的,府中也没有封爵,可是这一家的家业,可都是靠大房的嫡长子。如若嫡长子出了三长两短,就只能由继母生嫡子来继承了。
谁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家业?
其图谋不言而喻。
是夜,月朗星稀。
浓重的黑暗压抑在空中,浩瀚的苍穹,有着令人畏惧的空洞。无尽的天际,也不知埋伏着怎样的危机。
夜来晚风急,忽地就降了温度,空气潮湿,怕是过不多久又要降雨了。
今年雨水颇丰,眼看就有成灾的兆头。
进入六郎的小院,发现院中还有其他人在。
屋中的六郎哭闹不止,远远就可以听到。
她快步走了进去,发现是杜氏与时广山都在,杜氏正在哄六郎,许是不经常带孩子,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时映菡当即规规矩矩地给他们二人请安,模样却极为焦急。
见她过来,时广山当即指着杜氏怀中哭闹的六郎对时映菡说:“你来哄哄弟弟,从方才起就哭个不停,现在嗓子都有些哑了。”
时映菡一直对六郎颇为照顾,许多时间都是陪着六郎过的,在甄氏身体不适之时,也一直是由时映菡来照顾幼弟,其情谊不言而喻。
时广山虽是不说,却对时映菡照顾六郎的心情十分了解,对她稳重的个性也极为放心,所以此时相比较杜氏,更信任时映菡。
时映菡当即走过去,将六郎抱进自己的怀里,哄了一会,见他哭声小了些,才扭头去问奶娘:“今日六郎有什么不妥吗?”
“早时有些吐奶,就让六郎睡了片刻,谁知道了下午还是不肯吃奶,我热了些粥,还捣碎了蛋黄来喂他,可他还是不肯吃。”
时映菡瞧着六郎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口不由得揪成了一团。
六郎极少娇气,很多时候就好似大大咧咧的乖宝宝,给什么吃什么,只要有人在一侧陪伴他,他就能笑呵呵的。也正因为六郎这等好伺候的性格,又是个爱笑的,时映菡才特别喜欢六郎。
“父亲与母亲不必担忧,今夜我会留下来照顾六郎。待夜禁过了,还劳烦母亲寻来大夫,为六郎看看,他并不是经常哭闹的孩子。”
时映菡到底不是大夫,只能哄得六郎安睡,却不能保证她照顾了,六郎便能好。
杜氏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应了。
时广山还是有些担忧,忧心忡忡地看了六郎好一会,见时映菡轻车熟路地哄好了六郎,让他不再哭泣,这才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你也莫要太过劳累,时不时就过来看看六郎,他与你亲近,一日不见你,也难免会绝食抗议。”
近几日时映菡一直在忙碌着制作彩墨,无暇来六郎这里,听到父亲这么说,心情并未轻松,而是开始猜测起父亲话外音,却一时没个头绪。
“是。”
“夜里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定要来通知我们。”时广山说着,终于准备离开。
忙碌了一日,他也有些疲乏了。
“是,儿知道了。”
夫妻二人离开,时映菡才扭头去问奶娘:“这两日大姐与母亲都来过吗?”
“大娘与之前一样,每日都会过来坐坐,絮絮叨叨地与幼弟诉苦,旁人不许偷听,便都被赶了出去。夫人则是每日都会来几次,对六郎颇为关切,不过停留的时间不长,抱六郎的时间也不长。”
时映菡点了点头,时映蓉对她不好,对六郎还是极为不错的,毕竟是嫡子,在府中位置不同。杜氏对六郎殷勤,无非是准备将六郎带在身边养着,要来抚养权。
将六郎交给奶娘,两个人到一处,时映菡仔仔细细地将六郎的衣物脱下来,查看上面有没有蹊跷,确定六郎的身上没有被掐过等淤青,这才去检查六郎的小床。
在床上并未发现什么,时映菡不免觉得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