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耍赖了,时映菡的惩罚也不用兑现了。t
杜氏像模像样地交代了几句,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老夫人被时映菡扶着进了屋子,里面碧凡正在统计损坏的物品,见到老夫人进来,当即吩咐侍女们将这里大致收拾了一番,很快退了出去。
牛妈妈亲自帮两个人倒水。
时映菡规规矩矩地站立在一边,得了老夫人的吩咐,才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盯着面前的水看,她知道,那水是凉的。
对于水的感觉,时映菡很特殊。
她有时觉得水很亲切,因为她能够与水互动,与水交流,水也十分乖巧,愿意听从她的指挥。
有时候,她觉得水很可怕,因为水曾经险些要了她的命。
“四郎,是你藏起来了吧。”老夫人说得极为笃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了解时映菡,知晓时映菡骨子里面的硬气。
她在时家生活了一辈子,处处隐藏着她的眼线,她想要知晓什么十分容易,所以会知晓时映菡对四郎的关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当然,她想要知晓四郎的身体状况,也很简单。
同样,这府中除了时映菡,没有另外一个人愿意帮四郎。就算是二郎是府中心地不错的,可他与四郎关系一般,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二郎也不会出手相助。
时映菡对老夫人一直没有任何的隐瞒,包括自己的心思,所以一直最得老夫人宠爱。
其实,老夫人在意的不是众人的尊敬,而是真诚。
“是,昨天夜里我派碧凡将他送去了医馆。”时映菡回答得很简洁,很多具体的细节都省略掉了,她不敢让老夫人知晓昨夜的险恶,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原谅她。
老夫人并不如何怀疑,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四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其实前段时间,我本想等二儿媳妇做得更为过分的时候,将四郎要到我身边来,我亲自带他。至于时机,我思量着最好是到了我开口要人,二儿媳妇也会哑口无言的境地。为了避免参加昏礼的时候,大家不愉快,我就决定今个儿单独与二儿媳妇说,结果,你比我先动手了。”
时映菡听了身体一僵,她完全没有想到老夫人的想法,权当四郎是无人顾及的野孩子呢。
回忆起当初听闻四郎事情时,老夫人并未深究的态度,想来也是为了如此吧。
原来,老夫人从一开始就在筹划了!
她……居然坏了老夫人的计划。
不过……
“昨个四郎快要不行了,再不去看大夫,恐怕就……”时映菡说着,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他如今可好?!”老夫人的音量提高了几分。
虽然是庶子,但是到底是时家的血脉,还是位郎君,老夫人对四郎还是很担心的。如今时家子嗣单薄,却一个孩子都是掉一块肉。
“已经被救回来了,他还在医馆里面调理身子。”
老夫人并不责怪,而是伸手将时映菡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拍了拍:“也怪祖母心狠,让四郎在柴房之中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怪你。一会我派人去医馆将四郎接回来,直接带进我的院子里面去,这样四郎也能够得到好些的照顾,就算我日后没有精力了,也要撑到帮你们把亲事定了。”
话音一落,时映菡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一阵莫名的感动。
在这样冷漠的院子里面,是祖母与祖父带给了她无尽的亲情,是四郎让她觉得,还有可以互相照顾的亲人,是二郎的开朗,让她的生活不再单调。
是啊,她的身边还有这些人。
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就在附近的医馆,碧凡知道地点。”
“嗯。”老夫人说着,看向时映菡的下巴:“你下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时映菡微怔,随后惊醒,她竟然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很快,时映菡就微笑着回答,笑容之中还有一丝腼腆:“昨日我本想跟着碧凡一同去的,结果她们都拦着我,拉扯了几下,不慎跌倒磕了下巴。”
老夫人一听,当即沉下脸来:“你是一名小娘子,怎能在夜间私自跑出去?这些事情让碧凡他们去做就行了。”
时映菡乖顺地点头。
又说了几句,老夫人便离开了,时映菡第一时间将魏妈妈、碧凡与碧彤三个人叫到了一处,交代了一番,确保统一口径。
随后碧凡便张罗着带着老夫人身边的奴婢一同去接四郎回府。
“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莫要让大夫说错了话。”时映菡小声交代碧凡。
碧凡当即点头:“娘子,您就放心吧,昨日您与四郎说话的功夫我就交代好了!”
时映菡这才笑了笑,让碧凡做事,总是觉得十分放心。
谁知,意外却发生了。
过了半个时辰,碧凡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模样极为紧张,到了时映菡的面前都在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匀,缓了好一阵,她才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张纸与小包裹来,十分神秘地交给了时映菡:“四郎他……他与昨夜那些人走了,只……只给您留了封信,这包裹,是花少留下的……”
时映菡听了之后,只觉得天崩地裂!
她之前的确是想要将四郎送出去,让他能够脱离苦海,可是听了老夫人的话,她很快就后悔了。外面的确是海阔天空,可是只有家中是最为安全的,老夫人定然会为四郎谋得前程。
可是他……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时映菡此时都不知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