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菡被hua少带走之后,一直有些难以承受。
她站立在房屋之中,身边有碧凡如同老母鸡一样地护着她。
屋中只有hua少一个人,跟随他是人,此时都在院子里面休息,将房前屋后都包围了起来,随时防范着。
“进带我来这里作甚?郡主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与简郡王有何关系?”时映菡的问题连连问出,弄得hua少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回答,抬脚就出去问:“时夜枢那小子何时能来长安,他能比我说得明白,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院子里面的几个大汉连连挥手:“他的小身板娇气透了,白羽那小子又惯着他,怕是得五六天才能赶来,到时候郡主可不能老实了。”
“那董安尧那小子呢?何时过来?!”
“他要跟着将军一块过来,将军身边不能缺了军师啊!”
“董安尧的师父不是在将军身边吗?”
“师爷的套路都被圣人摸清了,现在派不上用场了!”
hua少气急败坏地连连叹气,随后又嘟囔了一句:“白老歪不来就成,算了,我跟郡主说。”
他说完,走到屋子里面,将门关上,随后点燃屋中的蜡烛。
时映菡来时就注意到了,这里虽然是暗巷,但是屋舍很多,看得出是一处低调的豪宅,只是位置比较靠南,距离集市很远。
hua少先招呼时映菡坐下,这才挪来了一个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思考了一番,才道:“说来话长,我就从一开始说起吧。”
“好。”时映菡还算沉稳,她看得出这群人对她都没有恶意,甚至是有几分尊敬的,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她这样的小女子,竟然也是毕恭毕敬的,这样不像要伤害她。
“你知道简郡王吗?”
“知道。”
“那你知道简郡王的家庭吗?”
“他还有家庭?”
hua少的表情变了变,随后叹气道:“的确是没有,先帝屠杀了他一家子人,让他家破人亡,如今长安城也没有属于他的府邸。他曾经十分失意,甚至是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有时也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在徐州城听闻一女子美貌惊人,竟然寻到了她的夫君,要与他的妻子亲近,之后给这名男子前途,让他官升两品。其实……你也懂的,当今世间卖妻求荣,卖女求荣的人不少,这种事情也很常见。”
时映菡并非愚笨的女子,hua少一说,她就懂了,她甚至一瞬间想通了自己的母亲为何如此痛恨自己,为何自己不像时家人,为何父亲那般对她冷遇。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
她明白了。
她是时广山卖妻求荣的产物,她并非时广山的亲生女儿,她是甄氏一生的痛,也是时广山每每看到,就会产生不好情绪的根源。
而她,居然就是那名传奇人物简郡王的女儿?!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看到杜氏从甄氏的屋中出来失态的模样,怕是杜氏那一日在甄氏的房中发现了什么,知道了时广山真正的面目,对时广山的心灰意冷,对时家的厌恶,让她做出过激的举动来。
时映菡也这一刻,深深地厌恶起时广山来。
“我不姓时,对吗?”时映菡问道。
她的声音很沉,就好似放多了重物的车子,推过泥土里面会将泥土压出深深的沟渠。她的态度很淡,微微扬眉,透着一股子哀伤。
“嗯,你本该姓李。”
大唐最为推崇的五姓女,其中最尊贵的,就是李姓。
时映菡居然本该姓李。
是啊……郡主……
“荒唐……”
“嗯?”
“荒唐!”时映菡当即低喝出声,难以置信地失声质问:“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他们有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他们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亲生母亲要杀我,亲手将我推进海里!之后还几次三番地派人来暗杀我8亲对我不公,就好像厌恶虫子一般地厌恶我!我在时家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只能去卖力讨好祖母!”
hua少看着时映菡近乎于崩溃的模样,不由得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一名五品官员的女儿,突然知道自己乃是王爷唯一的女儿,会欣喜若狂。毕竟一下子成为了五姓女,有着极高的地位,这是许多人都想的。
可是时映菡丝毫没有高兴,她只是崩溃。
是的,彻底崩溃了。
之前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崩塌,她的泪如泉涌,翻滚着涌出眼眶。
hua少一瞬间惊慌失措,看着碧凡慌乱地安慰时映菡,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来。
“你若气,我就去杀了那个伪君子,谁欺负过你,我就杀了谁!如何?”hua少急急地问。
“你若如此做,只会比他们更可恶!”时映菡摇头,抬手去擦自己的眼泪,又问:“你们现在是想要怎样?将我抓来又是什么目的?”
hua少去一侧取来帕子递给了碧凡,这才说道:“不是抓,是救你。皇甫二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娶你,这些全部是圣人从中作梗!待将军从西北回来,自然会替你做主,取消这份婚事。”
时映菡擦了擦眼泪,抿着唇好半天不说话。
hua少一直盯着她,想要看她有什么反应。
“我乏了,想要休息一下。”时映菡说道。
hua少松了一口气,知道时映菡是想要静一静,自己慢慢接受这件事情,便吩咐外面的人将时映菡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