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宛和紫霄互看一眼,越发觉得此事蹊跷。晴宛眼神一转,看到了门旁放着的香烛,灵机一动,拿了一炷香,特意走到与贺展廷较近的佛像前进香。
隐隐约约地听着贺展廷与年迈僧人的谈话,那年迈僧人面容慈祥,眯着双眼,似乎眼神不是特别好。
“之前听静观大师观星预言凤星坠落,根据您给的方位,我推测是在久极山,也在您预测的时间前往,却没有发现凤星!不知大师可否算算凤星现在在何处?我当日是否推测错了?”贺展廷略微蹙着眉,却对年迈的静观大师极为恭敬。
“阿弥陀佛,贺将军执着是苦,放下自在,天象皆是天机,恕老衲,不可说,不可说呀!”年迈大师看着贺展廷摇了摇头。
“大师,您只要给些提示就好!”
“贺将军,有些事已经十几年了,您何苦执着?”
贺展廷见静观大师不愿提示,略显不悦地行了礼,甩了甩袖子,就出了大殿。
晴宛见贺展廷出了大殿,这才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她环顾了大殿,发现紫霄已经不在,可能是跟随贺展廷出去了吧,她这样想着,便也准备先出大殿。
可才跨了一步,她身后那静观大师就叫住了她,“姑娘留步!”
姑……姑娘?不会吧,她都易容成男人了,怎么还被这僧人给认出来啦?莫不是这僧人年纪太大,所以眼神不好,认错了?
晴宛觉得不能被这静观大师看出端倪,所以并不打算理会这静观大师。
可晴宛只迈了一步,那年迈的声音又不依不饶传来,“姑娘留步!”
晴宛决定继续往外走,那静观大师看出了晴宛的意图,连忙用最快的速度走向晴宛,并按住了晴宛的肩膀。
晴宛无奈回头,见静观大师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下意识地就双手合十,向静观大师行礼。
静观大师虽微眯着眼睛,她只觉得那慈眉善目之下,却藏着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神,将她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晴宛强自镇定地对着静观大师说道,“不知大师,叫住晚生所为何事?”
“姑娘,不要以为老衲老了,眼力就会不好,老衲可是看得很清楚啊!”静观大师脸上堆上笑意,显得越发慈眉善目。
可越是这样晴宛越觉得不寻常,听这静观大师不停喊她姑娘,定是已经看破了她的装扮了。这样一想,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大师看穿了小女子拙略的把戏,那小女子也不多做隐瞒了!”
“姑娘果然坦白,只是姑娘不怕老衲另有所图吗?”
老僧这番话一出,晴宛顿时浅笑出声,“大师见笑了,小女子只是世间一个渺小的婢女,无权亦无势,更不懂高深的佛法,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令人有所图啊!”
静观大师微微一愣,随后大笑出声,整个大殿都回荡着静观大师的笑声。
晴宛默默地看着静观大师,有些不明所以。
静观大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姑娘,老衲师弟静心大师等候您多时,请随老衲走一趟吧!”
“大师的师弟?等候我多时?”晴宛蹙了蹙眉,实在是觉得不解。她明明从未来过这敬山寺,怎么可能认识这静观大师的师弟,想来是这静观大师脑子糊涂了吧,她略一抬头道,“大师您定是认错人了吧!”
静观大师摇了摇头道,“我师弟十几年前便算准今日会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来我寺,他已等候了您十几年了,姑娘今日来到我寺此乃一缘,姑娘在此磕头进香此乃二缘,请姑娘随我来吧!”
晴宛听不明白这静观大师所谓的一缘二缘,更不明白他师弟十几年前怎么能算到今日之事,就算他师弟算得如此准确,又怎知等的人就是她呢?
她脑中闪过这么多的想法,顿时对这位大师的师弟起了好奇心,既然今日来了此处,那么一切就随缘吧。
她就想答应下来,突然想起紫霄来,正想走出大殿去跟紫霄说一声,静观大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的那位同伴有事要忙,姑娘且先随我来吧!”
她的眼神一凝,心里突然一阵混乱,莫非这敬山寺的僧人都是太子与太子妃的耳目,而她与紫霄也早已经被他们看穿,所以现在将他们两人分别控制?那么她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她只觉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见静观大师眉目慈祥,不像奸邪之人。
而且若她与紫霄身份暴露,那么她就算现在反抗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那何不先去一看究竟再做打算呢。
她沉思许久,终于答应了随静观大师一同走一遭。
静观大师带着她穿过大殿后门,经过斋堂、僧房等等,绕到了一个僻静的单独矮房,沿路她只依稀见过几个僧人,并没有见到太子与太子妃的身影,就连紫霄、贺展廷等人也未有所见。
那矮房四周种着几株松树,房里房外都很安静,她环顾四周,发现这矮房与其他僧房相隔较远,极为偏僻。
静观大师让她先在门口等候,静观大师这才前去矮房敲门,“师弟,女施主来了!”
晴宛静静地看着矮房,并未听到房内有什么动静,那静观大师就将房门轻推了开,让她进内。
她虽有迟疑,但是还是好奇心使然,决定进内,她缓步入了房内,房中略暗,一个僧人正转着念珠轻声念着经文。
晴宛站在原地试探性地道,“静心大师!”
那僧人没有回头,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