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被烫坏,沈稼辚也慌了,急忙过来相看,洛醺偏不给他看,这家伙就夹着洛醺进了内室,然后喊铁匠拿獾子油,没有,就让他拿来一碟大酱,在洛醺烫坏的地方涂抹,这是他跟母亲沈老太太学治疗烫伤的土办法,也不知好用不好用,救急。
铁匠在一边感慨:“你们俩天生冤家。”
沈稼辚忽然看他笑笑:“真的?”他笑的意思是,民间传说夫妻其实就是冤家。
洛醺看着自己的手被大酱涂抹的黑乎乎的,嘟嘴道:“好脏。”
沈稼辚哄着:“良药苦口利于病,大酱虽脏能治病。”
洛醺忍俊不禁:“一点文采都没有。”
沈稼辚见她笑了,才平静的道:“你说我不仅仅是剿匪司令,还是县长,你难道不懂我必须拼命保住剿匪司令和县长这两个位置,咱沈家才能有好日子过,不然再出来个顾芝山,你说他那一通搅合,深受其害的是你,我大哥的事我一直在调查,偏你火上房的脾气真就来了北平,北平是啥地方,藏龙卧虎也藏奸藏恶,仙人跳拆白党横行,要是没人护着你,不出三天你就得被卖进窑子,我这才急三火四的追了上来。”
洛醺哽咽着:“我叔出了事我能不着急吗。”说着说着又掉下眼泪。
沈稼辚急忙安慰:“别着急,我保证我大哥没事,你说啥人能把我大哥暗杀了,他要是那么熊,当年也不会被大总统器重。”
洛醺抽泣着问:“真的?”
沈稼辚抬手来给她擦眼泪:“真的。”
手被洛醺挡了回去,他讪讪的兀自笑了,自嘲的道:“我啊,真是赌钱的爪子养汉的胯子,没脸。”
一整天,沈稼辚让洛醺等在铁匠家,他和铁匠出去打听沈稼轩的消息,天黑才回来,告诉洛醺:“我大哥压根就没来过北平,也就是说他没被刺杀。”
洛醺先是高兴,接着道:“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被刺杀然后上了北平的报纸?”
沈稼辚不高兴了:“你很希望我大哥死吗?”
洛醺急忙捂住嘴巴。
沈稼辚朝铁匠嚷嚷着,“饿死,饭菜好了没有?”
洛醺和鬼三已经吃过,出去院子里商量事情。
沈稼辚与铁匠两个推杯换盏,铁匠问:“那位姑娘对你好像不十分友好。”
沈稼辚叹口气:“她是我大嫂,守着我这么个好色的小叔子,能友好吗。”
铁匠掉了手中的一根筷子,感觉自己失态,急忙拾起筷子低头吃饭。
沈稼辚苦笑:“我啊,真就是赌钱的爪子养汉的胯子,无数次叮嘱自己别惦记了,无数次违背誓言,一下雨就害怕被天打雷劈。”
铁匠看他一脸的凄苦,劝诫:“咱俩是生死弟兄,我当初没办法才离开你回了北平,都是因为我爹娘怕我死,我们家几代单传,千亩地一根苗,为了让我传宗接代,可是你看我,到现在都没说上媳妇,为啥,就是和你一样的脾气,喜欢上了,没皮没脸,不喜欢的,倒贴也不干,所以,我理解你,可是她是你大嫂啊,你得谨慎。”
沈稼辚挠了挠脑袋,目前对洛醺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拐了话题道:“不说这个,喝酒。”
两个人就追忆往昔展望未来的,天马行空的胡侃,最后酩酊大醉,各自回房去睡。
沈稼辚路过洛醺的房间时,当当敲门,洛醺把门打开问:“什么事?”
沈稼辚推开她进去:“我今晚和你一个房睡觉。”
洛醺瞪大了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