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稼辚问:“您都知道了?”
老太太哼了声:“我不聋。你可着嗓子吼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都听见了。”
沈稼辚掂了掂手里的枪道:“娘您别管,这王八蛋偷我的钱,一根金条,这得给您买多少嚼咕。”
老太太撇嘴道:“拉倒吧,你几时给我买过嚼咕,都是你大哥买的,你有了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你说大兰子整天像个驴似的干活,弄得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你不去找她生儿育女在这里喊打喊杀的。那天你杀了个兵蛋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再敢在沈家杀人。娘就把你逐出家门。”
沈稼辚看洛醺在,不高兴道:“娘,您不要老提大兰子。我想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是驴,我沈家不缺干活的伙计。”
沈老太太举着烟袋想刨他,没有舍得,气道:“你娘我当年就是你爹手下的驴,帮着他把祖宗的家业越攒越多。”
沈稼辚看老娘动了肝火,急忙哄着:“行了行了,有谁能和您比,再说您儿子我现在是司令,在东北这嘎达您儿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不缺钱。”
提及这个他颇为得意,忽然发现自己要解决的问题被老娘扯的好远,看着何冲道:“除非你能找到我那根金条去了哪里,否则就是你偷的,因为我的房间当日是让你看着,不经过我的同意,也没人敢进来。”
一根金条是不少,老太太也对何冲道:“孩子,说吧,金条哪里去了?假如真是你偷了,还给你们司令,我保证他既往不咎。”
何冲憋了半天没说话,是不知如何来安排这根金条的用处,断然不会说出是为了救妹妹,说自己去嫖妓?沈稼辚太了解自己他一定不会信,并且自从得知妹妹被卖进了窑子,他对妓女沾边的词汇都不敢触及,说自己去抽大烟也不行,再说自己也没离开过沈稼辚的身边太久,想干坏事也没时间和机会。
他不说,沈稼辚真火了,把枪对准他的脑门道:“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说,对不住了,下辈子司令给你当副官报答你,但我不严惩你,此后军中就乱了套。”
沈老太太才明白儿子为何一直这么严厉,官越大手下越多越难管理,急忙劝何冲:“小子你快说啊。”
李香韵很是不舍何冲,帮衬着:“你说吧,是不是哪个小狐狸精想接济穷亲戚没有钱,就撺掇你拿了你们司令的钱,你说出来你们司令就饶恕你了。”
所谓的小狐狸精,地球人都知道这是洛醺的外号,何冲怒向她:“二奶奶不要妄自猜测。”
沈稼辚没了耐性,开始数:“一……二……”
“二点五!”洛醺突然喊道,然后冲到何冲面前对沈稼辚说:“你那根金条是我拿的。”
沈稼辚愣。
何冲愣。
沈老太太愣。
李香韵笑。
“少奶奶,这不关你的事。”何冲知道洛醺想袒护自己。
洛醺怕他说漏,高喊:“你闭嘴,这是我们沈家内部的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拿二叔的钱天经地义,二叔非但不会怪罪我,知道我缺钱还能多给我一些呢,是吧二叔。”
被她骂,何冲顿时醍醐灌顶般,突然明白洛醺的用意,她拿了沈稼辚的钱,无论是因为她是沈家人还是因为沈稼辚喜欢她,都不会对她如何,所以就没有说下去。
沈稼辚呵呵笑着:“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他说的意味深长,然后补充道:“可是你不要二叔二叔的叫,都把我叫老了,我才比你大个十岁八岁的。”
想想又问:“你用钱管我要,干嘛偷偷的拿,丫头,这样可不好。”
李香韵嘲讽道:“只怕是给哪个拐汉子了。”
洛醺听她一直冷嘲热讽,自己曾经帮助过她,她不施恩图报还在这里落井下石,真是喂不饱的饿狼,晃悠悠踱步到她身边,话里有话的道:“那天,我藏在六扇屏后,就在这个屋子里,看到了很多人,看到很多事,大家想不想听我说出来。”
李香韵像被空气呛住似的,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想起那天自己也来过沈稼辚房里,还挑逗过何冲,怕是被洛醺看到了,急忙赔笑:“开个玩笑而已,我们乡下不比你们城里,三句话不离荤段子,否则没意思。”
沈稼辚不耐烦的朝李香韵挥挥手:“行了二嫂,你如果实在是闲着发闷,就靠着东墙根挠挠脚后跟,别在这里瞎参合。”
李香韵讨个没趣,悻悻的走了。
沈稼辚再问洛醺:“说,你拿金条干啥了?”他感觉洛醺在袒护何冲,自己喜欢的女人护着别的男人,这让他恼怒。
洛醺想了想,道:“打水漂玩。”
沈稼辚瞪大了眼睛:“啊!用金条打水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