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元一双眸子温润轻柔得看着女子,这幅模样与白日里在皇宫时简直是判若两人,“正反不会留在这是非地多久了,显露人前就显露人前吧。一切我来应对。”身形灵活一动,目光却是丝毫不偏移半点。女子却因为太过陷在男子的眸光中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动作。
“你方才用一种恨不能将在下生吞活剥拆入腹中的眼神盯了这许久……”他天籁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如春风拂在女子心上,“欲意为何?”
尹千城面色一红,想要拉开与面前大眼对小眼男子的距离,却在此刻发现,自己被男子带着身形一扯,两人如今在小几的状况是一上一下——尹千城在上,盛子元在下。
女子一见是如此姿势,身子一僵,脸色更是一红。
“十四。”他说着,将自己的脸与她的脸拉近,“你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红?”
“你……”她挣扎着却没能脱身,只好将自己绯红的脸埋在他胸前,却仍觉丢人,于是头无意识蹭着。
然后头顶就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再乱动,我们的姿势就对换一下吧。”
“……”尹千城于是就一动不动如木头了。
诚然她下他上的姿势太暧昧旖旎说不清。
盛子元一边闷声笑着,一边转移注意力,却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松出一只手,将背后东西移出来,“之前怎么没有见过这个锦盒?”
移出来的是一个黑红木锦盒,看着很是精致。但盛子元对尹千城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万分熟悉,自然一眼看出这个锦盒并不是尹千城的。至少这锦盒是他第一次见到。
因为盛子元松了一只手,尹千城从他身上起开,也去瞧着锦盒,“是夜倾渊派人送来的。说是……”难道说是夜倾渊原本打算恭贺自己与阿七缔结连理吗,“他一国太子嘛,钱多,送礼。”
……
盛子元已然将锦盒打开,这锦盒可谓是个百宝箱,里面包罗众多,圆形凤纹镂空白玉佩,一对白玉镯,明月珰,白玉灵狐簪,精致的流沙笺。
男子挑挑眉,“这是、何意?我若是不知道他对你无意,真要当情敌看待了。”
“哦?你是如何知道夜倾渊对我无关风月。”
盛子元毫无压迫感,“感觉。”
“虽总觉夜倾渊有事未曾明言,但他却是除你之外第一个让我觉得值得深交的人。至于风月……”尹千城说到这,粲然一笑,“风月,有你足够。”
“咳、咳。”房里响起十分不应景的故意咳嗽声。
尹千城转头,果然在第一眼看到倚着门框的景荣,才想怒目相对,眸光一移,已然起身,“栢颜!你回来了。”
“嗯。”栢颜道,随后走到案前,在熏香炉中燃了一片引魂香,然后坐到盛子元对面,接过尹千城斟的茶,“最近没什么事吧。”
“没事。”
栢颜扬眉看向女子,学着女子一副稀松平常,“强行克制经脉之痛而昏睡三天,与花雪彻底断绝关系,让松若重新回到栢颜身边——这些你还能说是没事?”
“既然你与景荣一起来,我自然知道你都会知道。事已至此,自然也算是没事了。”
一旁景荣冷哼了一声,对尹千城的云淡风轻很是不悦。
栢颜却是淡定,笑道:“你这里没事,山主却是有话给你。”
尹千城这才换下不以为然,认真与栢颜对望。
“山主说他已然年老,决定直接将伽若交给你。三人选一这等事也省下好了。”栢颜说着,眉眼笑得狡黠。
“……”确定这不是因为尹千城虐待自己所以对她的惩罚?
景荣眼尖得也看到了那个锦盒,最后得知来由只道:“夜太子手笔不俗。”
盛子元这才发现锦盒下面压了一封信。因为自己方才是将锦盒移过来而不是拿过来,所以信件依旧是贴合着锦盒盒底。
但这封信有些奇怪,不像是来往的书信,倒像是情报一类的。
“锦盒下面是什么?”盛子元与尹千城自然不分你我互不遮掩。
“哦。当初火烧尹府的黑手,正是蓝株。”尹千城说得平淡,顿了顿,“所以花忘尘很早以前就介入其中了。”
蓝株故意住进尹府,她后来控告尹千城对倚红一楼人命的任意碾压,还有对尹府的一把火……还有,蓝株入住尹府是在尹千城去往汤水之前,若那时花忘尘就开始对尹千城怀有他心,那么他后来去汤水又是出于什么,当真只是经商如此简单吗?
花忘尘。
你我之间,究竟该是如何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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