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是两拨人的厢房就在左右位置挨着,难怪四个皇子如此近距离目睹了这精彩的一幕。盛子丰做主邀了紫衣银发两人。大厢房内,刚落座,盛子丰道:“五哥,你确定没有事先和千城商量好一起来?”
原来是盛子凌邀了众人来这倚红楼,想来也是,若是盛子凌相邀,自然有本事将众人都凑齐。
盛子凌没有回话,只是自顾自的倒酒喝酒。
盛子丰也未觉他无礼,又问尹千城,“千城,刚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吗?”
“只是在那杯酒里下了点令人全身奇痒又失去理智的药。”
盛子崖道:“你在天若宗学过医理?”
“准确说,我学过毒术。不过有句话叫药毒两用,医毒不分家。”
盛子丰道:“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值一提罢了。”
盛子丰自然将这话题越过,道:“这个蒋尚书之子平日便是横行至极,如今算是吃了回教训。”
盛子凌开了口,“这几年未见战事,兵书尚书圣眷也浓,但他似乎名声有损,二哥若与他共事要留心些。”
盛子崖将放在紫衣银发身边玄衣男子的目光收回,道:“五弟说得有理。”
盛子丰扫向自己哥哥,解释道:“这是暂居千城家的渊公子,大家亦是朋友。渊公子,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二哥,名子丰。”
小玄轻含笑意,朝盛子丰点了点头,“想来二殿下是征战之人。”
盛子崖不冷不热道:“渊公子倒是通透。”话中有几分戒备。
小玄笑意不减,依旧自如,“不过是我熟悉的人有在军中。”
紫衣银发发现有道目光从进门便盯着自己,她随意看过去,那道目光来自盛子元身后的一个瘦小的人,紫衣银发瞧出她实是女儿身,隐隐猜测她身份。
“红绡。”却是盛子元的声音。
女扮男装的红绡自然清楚盛子元这是警示自己失了礼数,头低了下去,声音有些翁翁的,“是。”能听不出话里的不平。
紫衣银发道:“之前没见过红绡姑娘。”
红绡闻言抬起头,眸子里闪着明亮的光,“我才从藏剑山庄赶来。”
“那红绡姑娘是从藏剑山庄出来的?”
红绡眼珠打转,“你怎么知道?”
“你很灵动。”世家大族里的女子少有如此活泼灵动的。
“你这是夸我了?”
紫衣银发似乎很喜欢她,“自然。”
小玄不解,“七皇子的侍女为何是出自藏剑山庄?”
紫衣银发道:“七皇子在藏剑山庄求过医。”
“那为什么七殿下去藏剑山庄求医,没有去天若宗?”
“因为天若宗有令,不收皇室中人。”
小玄见目的得逞,笑得颠倒众生,“那为什么你对七皇子的事,这么清楚?”
盛子凌执杯的手一顿,似乎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盛子崖和盛子丰都将目光放在了盛子元和尹千城身上。
尹千城这才知道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的用意,不过是为了打趣自己,转过看小玄,忽略掉其他目光,语气平淡道:“你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我也能将你的底细如数家珍说一通。”
“……”小玄自然噤声。
只是掌握底细而已吗。
此时门外起了敲门声,门内没有应答,门径直被打开,进来个手拿琵琶的女子黄色的云烟衫,逶迤拖着层层叠叠的千水裙,手挽金丝牡丹花薄雾纱。鬓似锦团堆织,珠差横斜入鬓,雪肤凝脂。容貌自是不消说,尤其是右眼眼角一点泪痣,衬得格外我见犹怜。总体算得上是难得的佳人。
女子阖上门,行了个礼,道:“小女子绾绾,见过各位公子。由绾绾献丑,为大家弹奏一曲。”
自女子进门,盛子丰将盛子凌看了一眼,又将尹千城看了一眼。盛子凌从头到尾只是喝酒,尹千城眼神游离为落在任何一道实处,发觉两人自开始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对话或是眼神交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也就只好去看那执乐的绾绾了。
绾绾,倚红楼出了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一手琵琶更是让京都fēng_liú儿郎痴醉。也是传说中五皇子盛子凌流连烟柳之地的原因。紫衣银发嘴角笑意未散,执杯慢饮。
轻拢慢捻抹复挑。乐声在指间轻巧变换,清幽婉转,如泉水轻淌。如此乐声也算不负众人对其的追捧。
一个音后,小玄端了酒樽,道:“美则美矣。紫紫,你觉得呢?”
盛子丰愕然,紫紫?
紫衣银发这时才仔细去看执着琵琶的女子,道:“错了一个音,莫不是太紧张了?”
学丝竹乐器由浅到深指法越发复杂,如此还会错音当属十分不应该的低级错误。
此时盛子凌摆了摆手,乐声径直停了下来。
“绾绾失手,让五殿下和各位客官见笑了。”女子说完,抬眸有些期待和小心翼翼地看向盛子凌。
盛子凌只道:“你下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绾绾行礼,离开前视线却是一直放在紫色身影身上。紫衣银发后知后觉地喝酒,这一幕落到了小玄眼里。那样的眼神他见过很多——女子对女子的嫉妒。
两拨人告辞离了倚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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