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元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后背的重要。想来,她和他的十年当真是旁人不能比的吧。
景荣听她所言一根针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天府穴。
尹千城又道:“向下两寸处。”
景荣和尹千城合作起来自然默契……
一个时辰之后。景荣和云雀一道将沐清歌送回了沐家。当然了,让他关心沐清歌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了,他自然是不会进沐家的门的。
虽说云相逐这个人高深莫测,性子也是阴晴不定,但是尹千城相信他必然说话算话。所以子逸的事也不需她亲自出面干涉了。她和盛子元一道回到有凤来仪之时,竟看到月晦一个人静静地站立在小园的院门口。
尹千城在半空瞥了身侧盛子元,然后飘身落在了月晦跟前。后者思虑了半晌,还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水云间。
尹千城一面听着动静,一面还没待月晦反应,开口便道:“云家和木家之所以会有牵扯完全是因为云相逐和沐清歌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过呢,他二人分别作为两大家各自的家主,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个体。他们之间,云相逐使劲解数逼沐清歌,逼着沐家暴露在人前。但其实沐清歌并不知道我和景荣还有栢颜三人与云相逐之间的约定。牵扯你东延三大世家,这个折子或者你感兴趣。我能对你说的,仅限于此。”
月晦接过她手里伸出来的折子,只翻了两翻,折子里面是喻家这几日暗地里的动作。不难看出,喻家的重点动作放在了皇宫。此心昭然若揭。
尹千城见状推开院门进去。
月晦朝她的背影唤道:“千城,东延于我而言,是此生重担在肩的责任。”
她停步,没有回头,“明天就是簪花会了。你还是好好准备当你的新郎官吧。”她从来都知道东延与月晦心中的分量。月晦此生除了月朔和微末凤来,没有将任何东西放在心上,但正是这样少求或者无求的人,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必然就有了执念。
背后是月晦的轻笑,带着无奈以及欣悦。很矛盾。
尹千城又道:“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院门。”
“对了,你为什么无法下针?”尹千城的一手针灸解毒,月晦还是有所了解的:“是因为,你想起了什么?”
死寂了很久,尹千城的声音才低低传来:“你先管好你东延这些烂摊子!”
“你这是气急败坏了?”
“走不走?”
一道门扇被扣上的声音接着尹千城的话音清晰响起。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尹千城没有朝自己房间而去,而是翻身到了墙头上。隔壁水云间东边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从窗户看去应该是那人在批阅折子吧。也对,那人是凤朝的元殊王,如今凤朝未立东宫,盛子逸在东延波折丛生,盛子丰远离京都,盛子凌也在水云间。这人,必定在凤朝势力很深。
“怎么?突然灵台清明发现我们小七的好了?”夜倾渊坐在了尹千城身边。
尹千城笑了笑,她竟然因为思考有些有的没的从而没有察觉到夜倾渊的到来:“小七?”
“就是你看了这么半天的那个人咯。”
尹千城起身,怕了怕衣裳上根本就没有的褶皱,“夜太子好雅兴,我先走了。”
他略微抬眸看她,“紫紫,你非要总是据我于千里之外吗?”
她转头,“若真是如此,你认为你还能和我说上话?”
说完便走。
夜倾渊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要的,更多。不止我,”他转头看那一处燃着灯的倒影,“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