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先生笑得和蔼,有意看了一眼月朔身旁的女子,又转过来对月朔道:“却不知月家公子是否赏面前与老头子寒暄过后再去会见成德帝?”
他叫一句成德帝万万是担得起的。
一旁默默听着的尹千城却是不解,为什么先生又突然换了称呼叫月朔月家公子?
月朔妖媚惑人的眼转了转,这南烛先生必然是看出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故意支开自己,故而也打起太极道:“南烛先生,您这可就不对了,我才刚到凤朝京都,怎么说也得先去拜会成德帝再来与您坐下来好好聊聊。”
像是早知道月朔会拒绝一样,南烛先生心里早说说辞,依是神情泰然,面带春风笑意,道:“这一点月家公子不用担心,我让将军王和丰都王回宫复命。老头子大抵可以之际告诉月家公子来此想知道的一些事。”
月朔想了想,最后爽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想到最先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倒是突然出现的南烛先生和闹了一阵的月朔。月朔身边的女子从头到尾都是极为安静。
待尹千城再想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一顿,幽幽转身。果然在转身之际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抹墨绿身影。只是这一眼,让她平白呼吸受阻。那墨绿身影还是那个人,只是总觉得是有了什么不同。对了,一定是他如此周遭凝固的气场,他挣扎又无奈、失望又心疼的复杂情绪。
而一袭墨绿茕茕孑立的盛子元也是一眨不眨得只看着她。他突然无端生出一种预感:她迟早会因为凤朝皇室和他心生芥蒂。
此时盛子元还不知,自己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竟然将他忘了那里。在她意难平的时候,在她介怀成德帝的故意设计的时候,她一个人离开,留下他与她渐行渐远而立场变化。
尹千城咬了咬下唇,步子毫不拖沓的向一处走去。
还在两边没有散去的众人又是不解。这让众人提心吊胆了好久的案子明明已经结束,刚才要离开的尹小姐为何又朝大理寺内堂而去?众人想不通。
当事人尹千城却是一番身正步稳朝一人而去。她看到那人侧头对身旁的盛子崖说了什么,不淡不浅的神色,不疾不徐的语速。她听不到具体他说了些什么,但却能准确猜到他说下一句时的细微动作。
好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人熟悉至此。
她的目光不偏不倚,所有两旁的人不是很容易能看出她的目光具体落在哪一处,奈何与她正对的的盛子凌确实清清楚楚知道她目光始终停在一道墨绿色上。所以盛子凌故意一个人故作洒脱先行一步,一瞬便再找不到人影。
尹千城极为自然走到盛子元身边时,她和他两人落在一众人后面。奉命审案的盛子崖和盛子丰在最前面边走边交谈,准备进宫复命。栢颜和盛子逸走在中间。
女子在盛子元右手边,她左手抓住他的右手,道:“阿七。”
因为她衣袖宽大,而且两人落在最后而且面上都是不易神情变化的人,几乎没人可以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微妙交流。
过了很久,她也侧头看了他很久,才听到男子道:“你不怕颈项酸?”
她摇头,说的幽怨:“怕你生气恼我。”
他扶手去握住她的皓腕,她的手骨很纤细。他握得力道很坚定,声音极淡,好像不用力听会一出口就被吹散似的,“我更怕你不回头。”
若是在下一秒,你还不回头,我真不知要怎样。十四。
我更怕你不回头——这是尹千城当天记得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哪怕这天两桩罪审理中有素析的反咬一口,有盛子凌将倚红楼一事的‘真相’揭开,有洞悉成德帝的设计……可是她只记住这句话,只记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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