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次日传出的消息说:尹千城为超度桑梓前的亡魂,也为一洗三日牢狱之晦,特地去往城外西郊藏龙寺斋戒沐浴。
月朔当时得知,心里将南烛先生狠狠怪罪了一番。要不是南烛先生抢先一步摸清他的心思和他一番对话,他也不至于错过尹千城。
而与此同时,盛子崖一众盛氏兄弟们得知,盛子元称病且闭门谢客。当然,这件事只在他们几人中传开。对比尹千城的事在坊间的热议不休,盛子元的称病就显得有些平淡了。
却说一时混动凤朝京都的一件大案子以平地压惊雷的方式落下帷幕。本应该如传闻所说在藏龙寺吃斋念佛的尹千城,却是在城外一处幽境院落吃着莲蓉酥,喝着君山银针。还顺带看看身旁赏心悦目的两个男子——盛子元和栢颜。
一旁的花雪看着不禁打趣,“小姐,要是外间的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要大觉被你欺骗了?”
尹千城悠然闲适一口茶喝了,用手帕擦了擦手,“管这么多作甚,难道还真要我去那个什么寺斋戒?做不到。”
面前石桌上如意馆一口一亮的莲蓉酥被她吃了个干净。
“小姐你不是很得普贤大师赞赏吗,怎么会这么讨厌斋戒呢?”
“能与普贤大师相谈甚欢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斋戒又是另外一回事。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我如今还在万丈红尘中挣扎,是否斋戒,性质都一样。”
花雪没有如此心境体会,听得似懂非懂。
“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尹千城晃荡着手中的白瓷茶杯,“阿七无论哪处地方都是白瓷用具。”
这个院子是盛子元在城外的私人院子。算是谁也不知道的私产。尹千城也没有问他是为什么时候置办的。
只是昨日与盛子崖等人风道扬镳之后,盛子元问过她又交代人处理京都城内的一切事宜,便携了她和栢颜及一众贴身侍从来了此处。
当时尹千城问及盛子元此处院子可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盛子元怔怔看了他半晌,然后转过身十分正经道:“闲来休憩之用。”
其实他只是转身用正经的语调遮藏住他因她一句‘金屋藏娇’而红了的脸。这处院子,名七园;里间她住的院落,名紫苑,虽然取名简单了些,但难道用意还不明显?
不过她既然没有想过来,他自然也是顺其自然。
盛子元收回飘到九天外的思绪,她一个话题比一个话题让他说真话又觉有些难为情,说假话又觉不习惯。但他笑得更是意味深长。道:“你的字迹都和我一样了,我的用具合你眼光也没什么。”
“……”尹千城一下就噤声了。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挖坑?这就是真真切切的例子了。昨天盛子丰故意说出她和他都用瘦金体时,她万分反感。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出这一点不得不说盛子丰用心不简单。但盛子元现在如此平淡的说,却让她心生不一样的情绪。
好在无论是尹千城身边的花雪和松若,还是盛子元身边的远山和近水,都已经对两位主子之间的情愫有了几分了解。更何况栢颜也是那等寡言静默的人,自然也不会对两人的事持别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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