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花雪在一旁看着有趣得紧。
近水忍着笑意;松若和远山面无表情。
反观栢颜自顾自的喝茶,对尹千城的调戏兼表露心迹之举无动于衷。却也不知是真正的无动于衷,还是难以表露衷肠。
尹千城只好复又端了个正经的话题来说,“昨天你给盛子凌的那个折子是怎么回事?”
这一空挡也足够盛子元面色恢复如常了。他也没想过瞒着尹千城什么事,尹千城看清自己昨日倒向盛子凌真正的动作也并不意外,“那个折子,昨天在大理寺说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尹千城黛眉轻蹙,显然不信。
也是,哪有老鸨放着京都寸土寸金的地界不要,去跟什么边界的将军讨价还价做生意的。女子当下问:“你莫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哪里有什么手脚?不过是苟且偷生和一死百了作比较威胁她让她自己做选择。”盛子元说得云淡风轻。
这样残忍强势又不失简单明了的手段也亏是盛子元想出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处理好这件事的?”
“五哥将人安置在军中之后。”
那就是盛子元故意称病的时候,或者他借口去藏剑山庄和自己同行的途中。而自己竟然对倚红楼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猜测的也与事情真相背道而驰。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和夜倾渊分析灭了倚红楼的背后之人,自己硬生生将盛子凌排除在外。
尹千城顿了顿,“看来我和我手底下的隐卫都需要打道回去磨砺磨砺了。”
“小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花雪试探得问。
“又不是说你。你再怎么磨砺也还是这番单纯心思。”尹千城现在心里破受打击,故而十分毒舌,“怎么?还是说你心疼某人?”说着还不忘看向松若。
伽若山对人的历练从来都是极尽严苛。从尹千城、栢颜和景荣的能力修养还看就可知一二。但因为花雪算不得是伽若山的人,而且因为是尹千城从尹家直接带过去的侍女,所以对其要求并不完全按伽若山的规矩来。
虽说花雪不是伽若山的人,但松若却是。而尹千城也是要求极严的人。所以花雪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才没有呢。”诚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还是当着松若的面,花雪还是矜持又口是心非的姑娘,“我担心幽孪。”
“原来你是担心幽孪。那好,念在你的面上,除开幽孪,其他的人都去磨砺了再回来。”
“……”
“好了,你也别再吓她了。”没料到是盛子元开口求情。
花雪瞬间喜笑颜开,有小姐的阿七说项就不一样了,“多谢七公子。还是七公子人善。”言下之意就是尹千城心恶了。
尹千城瞥了一眼有恃无恐的花雪。
盛子元本不想开口,奈何他知道似因为自己尹千城才生了需要磨砺一说,又解释道:“我之所以会知道且插手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对百花枪比较在意。”
在意百花枪?一个将军,盛子元没有道理会格外在意啊。尹千城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来百花枪从前似乎有个在宫里做医女的妹妹,却不知怎么突然病发而死。百花枪也本是驻守京畿的将领,因为不想留在旧地伤情,所以请令去了边关。遂尹千城也没有出口深问。
余下几日算是偷得浮生忙里闲。几人或是在园里消磨时光,或是低调出去附近玩闹。但一般都是尹千城和盛子元出双入对。
一时众人好似将京都里的风云万变全然忘记。但虽是如此,他们一个两个又怎可能真正远离京都的凡俗琐事。
盛子元一个皇室血脉御封亲王,再怎么告病也得有个明细。何况他还是从江湖带回了个医术了得的栢颜,若是有栢颜在的情况下还是告病不断,他日后护着栢颜也会比较没有说辞。
还有尹千城,虽然她暂时丢了川叔柳姨等一干人在浮音茶楼不管不问,但是毕竟是尹家旧人半个亲人。而且尹府修葺之事虽然全权交给栢颜在出面,但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家肯定需得过问。
不说这些,举国为之欢庆的太后寿宴迫在眉睫,他和她虽都是表面看在最闲散的两个人,但有些事还是少不了。
故而几人在城外园子的世外时光自然而然得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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