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后的第三天。尹府来了个不速之客。来的人是青阳天琊和青阳天玦。这是尹千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两尊大佛来的时候月朔和微末凤来也在紫苑。此时盛子元代她待客。另外挑了夜倾渊之前客居的院落。青阳天玦挑了远处地方茕茕独立。
尹千城面前的,是青阳天琊,“该叫你南浔王还是尹小姐呢?”
“随意都好。”尹千城猜不到青阳天琊单独和自己见面的用意。
“我也只是临走之际央了太子殿下和你说上几句话,并无歹意。”青阳天琊这里的太子是指青阳天玦,“很可惜三年前你没有回凤朝京都,或许那样的话,天璨真如当chū_yè表哥所说,受益非常。”
“夜表哥?夜倾渊?”
早在最初知道夜倾渊是暗夜太子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夜倾渊与青阳天璨的关系。而青阳天璨与青阳天琊一母同胞,她的夜表哥自然也是夜倾渊。
果然,青阳天琊点了点头,“天璨来凤朝的时候才十一岁。没来之前那几日我还在忧虑如何让这合格胞弟避免成为被其他皇兄推出去做质子。我并非如你这般聪慧果决、风华无双的女子,于是向夜表哥求救。我还记得他当时的原话,他说不破不立,与其让天璨成为高勋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还不如去凤朝借质子之机让天璨好好磨砺。”
汤水之战。质子交换。三年之前。夜倾渊,尹家千城可是早就认识你?
她又想到一件事,她初回京都成德帝召见她说的暗夜边境的事,后来暗夜来的使者也是夜倾渊。他一个一国储君,多大的外交事项需要他亲力亲为?
青眼天琊自然不知道她心下所想,继续道:“还有你与高勋的一战,天玦太子后来前去桑梓解决后续事宜,也有暗夜东宫的力量从中涉及斡旋。”
“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夜表哥是我见过最万丈光芒的男子。不管夜表哥对你是什么心思,他做的这些事,我知道,而且单纯觉得需要说给你听听,便说了。”
尹千城抬头朝青阳天琊粲然一笑,道:“多谢相告。”
不管夜倾渊是究于什么原因,做了这么多事,尹千城留一个他夜倾渊亲自说明的机会。此时的她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待尹千城回了院子里的时候月朔与微末凤来两人正在对饮,彼此之间没有言语及眼神交流,但平白看着就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盛子元独在一旁自成画卷。尹千城不忍出声打断,却是有人先出了声:“当布景当得这么欢?”
尹千城走近几步,“照理说你们今日不是也应该启程回东延了吗?”
这个照理是因为贺寿任务已完,高勋与暗夜的使者都已启程或正启程。[t]
月朔十分生动得挑眉,“原来高勋这两人是来告别的。”他虽不解为什么青阳天琊会向尹千城告别,但也没问,“怎么,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逐不逐客什么的,我倒是没有主人意识。只是毕竟异国有别,总藏着几分危险而已。”尹千城想起了些往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凤朝子民呢。”月朔初时如此打趣,最后却又想起什么事来,“以前我不信传言。什么千年墨的美谈,什么尹千城心仪逸王,什么凤朝最无实力的七皇子……但有一则传言却是真的——凤朝南浔王尹千城与暗夜夜太子私交甚深。”
诚然月朔和尹千城想到一处去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这两个人聪明人说话的时候,盛子元和微末凤来极为安静一旁只是听。
“你辨明真假的能力还是有几分的。”尹千城淡然承认,这确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遮掩的,“不过你刚才说的千年墨的传言,难道另有秘辛?”
“这事原也不该我说。东延皇族的私事,说来也不过是真假爱恨,说出来平白打了东延皇族的颜面。虽说我并非皇族之人,但皇族与宗族总是牵扯不开的。”
微末凤来这个东延皇族的人却是毫不避讳,将这段往事叙叙说了出来,“不过是事情真相正好与传言中东延先帝深爱其妻这样的美谈南辕北辙。那些信并不是先帝与其皇后的信件,而是先皇后与其心上人之间的信件。先皇后嫁进皇宫并非自愿。但先帝暗里截下了先皇后心上人的信并没有告知先皇后。先皇后早早郁郁而终。那些不怕洪水能留千年的墨迹,却是成全了先帝的痴情。”
千年墨背后,被人传为情深的先帝无疑是棒打鸳鸳的无情人。
这里的先帝和先皇后再怎么不对也是微末凤来的祖先,难为她还能见事情叙述得如此云淡风轻。
“传言嘛,自然都是朝着人们希望的方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尹千城故意扯开话题,“若是有一日,我到了东延,你不必如何鲜花列阵欢迎我,向你讨几块千年墨闲时挥笔就成。”她说的毫不客气,还有几分讨好的憨厚。
月朔可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尹府揭不开锅、银钱不济云云,没有及时诙谐调侃,却是想到灰暗事实,不禁说出口道:“等到你涉足东延之前,必然有一场大雨倾至。”
尹千城手中茶杯一颤,茶水水面荡出微小波纹,难不成东延国内不日将有什么大变动?
月朔知她心装各国轶事又聪颖思敏,一旁还有个盛子元,也不再多加透露什么了,只是望向微末凤来的时候见后者一副探问的样子看着自己。他镇定的移了眸光看向他处,将话题扶回最初,“今日我们未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