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夜幕低垂,直等到旁边的祁镇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辗转反侧的九儿才悄然起身,轻轻走出了帐篷。
她小心地避开了巡逻的哨兵,悄悄地给自己长出了一棵空心的灌木,用灵魂力将自己全身一寸一寸的裹好。再一点点地靠近了那座守卫森严的大帐。
这里可是玄阶武者的大本营,甚至还有可能在某个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就藏着一个地阶强者,她可不能大意失了荆州。
她一路小心翼翼,心里暗忖着,幸亏没人注意到她,要不就会看见一棵诡异的会走的树冠了。她自嘲地暗自笑着,不禁为自己的想象力哂笑不已。
当然,此刻九儿的心中更多的则是对即将重逢的那种极度得兴奋及渴望。
终于是来到了大帐边上,可是,要怎么进去呢?这门口站着这么多的守卫,风雨雷电也在那里。她可没有忘记他们可都是玄阶的武者呢。
在还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自己可不能贸贸然闯进去。一个小兵,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危险份子,突然出现在军队主官的营帐,会有什么结果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万一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要怎么解释呢?
九儿不经意的扫了一圈周围,突然发现这营帐的后面防守倒不是很严。要不从后面钻进去,或是在后面将云翼叫出来也好。
打定了主意,九儿慢吞吞又挪到了营帐的后边。在她转身走远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她叫成大帅哥的小柿子大人正步履匆匆走进了大帐。
袁世子很郁闷,他刚在小河里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刚一回到营帐,就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呜呜咽咽的哭诉杨煜怎么怎么欺负她,又怎么怎么无视她。
这女人怎么那么麻烦,看到她在那里无礼纠缠,就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使铁鞭的小女人了,然后,他的小兄弟就又立正了。
袁朗的心里烦躁不已,要说平日里的他还有插科打诨,调侃消遣她的兴趣,今日本就心情不好,早便已面露不悦,没有了往日里云淡风轻的谪仙气质,再没有心情跟这个女人虚以委蛇,没等女人啰嗦完,便怒喝一声,叫来了卫兵,把这个女人丢出了营房,自己则气呼呼的直冲到了杨煜的大帐,劈头盖脸便怒道:
“杨云翼你个小兔崽子,你自己的事情怎么总是搞得不清不楚的。这里是军营重地,知不知道?到处都是男人,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你弄个女人花枝招展的在军营里晃来晃去,算怎么回事?啊!你这是惑乱军心,你知道吗?这还没有出发就搞这一套,要是上了战场,让我的兵全都软了腿,到时候贻误了战机,你该当何罪啊你——!?”
杨煜正在重新制定训练计划。这次的新兵多,很多都只是种地的庄稼汉,什么战斗经验也没有,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像样的训练。如果马上被拉上战场,他们的伤亡肯定小不了,现在作为先锋部队的命令已下,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也得拉着人顶上去。他必须重新修订作战及训练计划。
既然跟了他杨煜,他就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他的队伍能够尽量少一些无谓地伤亡。
从杂乱的案几上抬起头来,对着突然发起疯来的好友,杨煜也懒得理会他,只眯了眯眼睛,警告得冷冰冰瞪了一眼袁小爷,便理也不理的继续低头忙碌起来。
袁小爷对着杨煜那张能冻死人的冷脸,突然便回过了神来。被那冷眼一扫,浑身竟然突兀地打了个哆嗦。眼角疯狂的跳了几跳。突然意识到这个大爷这几天可还烦着呢,自己这是发什么疯了还跑来他的跟前找不自在。
想想这人发起疯来的手段,袁朗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狗腿地跑去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放在杨煜的案前,又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骚包扇子打开给杨煜扇起了风来。
隔着一张薄薄的布料,帐外的九儿这会儿心里却好似油煎火烧的一般。他的云翼被长官教训了!?是为了那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吗?那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啊?
九儿侧着耳朵再仔细地倾听,现在那跑来跑去的声音,肯定是在忙着赔不是吧。
“可怜的云翼!”九儿不禁又在脑补杨煜一副狗腿相伺候长官的样子。
虽然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和维和感,但九儿还是决定不要给自家的男人添麻烦了。
九儿咬着嘴唇想了想,最终下了决心。
“反正已经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了,我自是应该放心了,且还能在暗地里保护他的安全,更加可以经常的见到他,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要是杨煜知道因为袁小爷的一番话就让两个有情人咫尺天涯,估计他会撕了他的好兄弟吧……
当天,最终放弃了相认的九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过得真的是越来越逍遥了。不但被分派了单独的帐篷,甚至还被允许在营帐内围活动了。
她现在所在的大队,在现代可能就是相当于警卫连的类似部队。
像她这样新进的菜鸟一般就是给人家精英们跑跑腿,打打杂的所在。被允许在内围活动的一般都是领导的心腹,跟在领导身边极其信任的人待的地方。而且,看他们的阶别,最低也是黄阶中级以上的武者,九儿真是有些感觉莫名其妙,这是被当成心腹了吗?
当那个小柿子身边的随侍青云亲自来通知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人的反应和态度都十分得奇怪。竟然有一丝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