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还是挑到了明处,七姨娘悠悠的松了一口气,话是田果子说出口的,陈大人可就不能迁怒到她的身上了,到时候自己砸向李红袖的汤勺,也有了理由,等众人散了,说不定自家老爷还要夸赞自己呢。t/
一旁李红袖就没这么高兴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些不认识一般的盯着田果子。她本是吃定了田果子的软弱性子的,怎么刚刚这番话,就从她嘴里说出来呢?那话虽然是事实,却也加工处理过,更添了几分恶毒在里头,生生的让自己所作所为更是惹人厌了。如今陈大人的一双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若非令狐绪站在这里,估计自己已经让他给活吞了。
可是虽然心里慌到了极处,李红袖却仍然绷着脸毫不示弱,她不要被何长生小看了去,更不会在这里给田果子示弱。只是想要强辩的话,却没了底气,话已经挑明,再没遮掩的必要,莫说这是事实,便不是如此,几位姨娘看在何长生的份上,也绝对会偏帮着田果子而不是自己。所以人证太多,根本没有否认的余地。
陈大人脸色终于也黑了,阴袅的看着李红袖,嘴角冷笑,却不言语。
这时候令狐绪是应该做个解释的,或者把李红袖推出去给个交代,或者护着自己家师妹蛮狠不讲理的把陈大人的怒气滔滔挡回去,都行。可是令狐绪却置之不理,一双眼睛只顾盯着田果子,听到她刚刚的话,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你是十分想要学学怎么抓住你家老爷的心了?”
有人会在这当口挑这个角度来追究吗?
田果子眨巴着眼睛楞了一下,何长生停留在她脸上的手也僵直了一下。
但是总有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令狐绪呵呵笑着继续:“怎么你家老爷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着要怎么好才行?说来大家听听,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众人愕然,只以为令狐绪这是为李红袖解气,故意在言语上讽刺田果子一番。哪里知道,他就是故意气何长生的。
陈大人咳嗽两声,暗自压制住心中一股怒气,想要做和事老:“一场误会而已,几位姨娘年纪小,打打闹闹说些笑话也是常事,是我招待的不周了。”又吩咐下人:“去领着十四姨娘换衣裳。”
其实李红袖的衣裳也弄脏了,他却故意做不见,如今心里想的却是,要好好查查这李红袖的底细,便是有令狐绪护着,也不能轻易的饶了她,竟然敢拿县太爷开涮,众目睽睽之下,真是让人难堪。
“我要穿蜀锦做的袄子!”
田果子娇嫩的声音突然出口,让众人又是一番侧目。其实她哪里知道什么是蜀锦,只不过不想让事情就这么了结,正好刚刚听到七姨娘赞自己身上的衣裳好,除了何府别处没有,所以才刻意来了这么一句。若是陈府没有蜀锦做的衣裳,看他拿什么给自己换。反正自己是何长生最最宠爱的十四姨娘,娇气一点,不讲理一点,也说得过去嘛。再者,她隐约也感觉到了李红袖为何对自己这般,分明是李红袖心里还有着何长生,这就是吃醋惹的祸啊!
那就让你吃个够!
众人的诧异与无奈中,何长生的声音满是宠溺的响起:“让白芍回去取一趟吧。”
他说完挥手叫人,让元宝派人随着白芍回去给田果子取衣裳。
这一举动,再次让在座各位震惊,也包括了田果子。何长生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他理应知道自己根本不识得什么是蜀锦啊!
“果子,你的脸上被笋汤烫了,看来要好好保养才行。”何长生犹自还在演戏,怜惜的拂过田果子白嫩的脸颊,又转身朝着令狐绪问道:“锦瑟膏还有没有?看来果子用的上了。”
令狐绪一声怪叫,看怪物一般的看何长生:“何老爷,锦瑟膏千两黄金难得一小瓶,你不是吧?”
何长生痛惜说道:“若不是果子的脸被烫伤,我也舍不得啊!”
众人疑惑的瞧向田果子,白皙水嫩的脸蛋,汤汁本就不多,早就被何长生来来回回的擦拭了个干干净净,如今白里透红的肤色让人直想上去咬一口……
哪里烫伤了?
陈大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狠狠的瞪了七姨娘一眼,赔笑说道:“何老爷,都是我管教不严,这锦瑟膏的钱,自当我来出!”
说的咬牙切齿,心肝都疼了。桐镇因为何长生的存在,自然也是今非昔比,一个县太爷,弄些钱到还是可以的。但是千两黄金,自不是一时半会能捞回来的,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了。可是何长生如此言语挤兑,他若是再不上道,那恐怕就不是银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一旁七姨娘一声尖叫,竟然是晕了过去。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便是卖了她,也抵不过这千两黄金,倒不如早点晕过去,但愿随着自己的晕倒,这事情也能有个了结。
“便是陈大人愿意出钱,那也未必买得到。我那里是没有存货的,家父那里本有两瓶,不过前些日**里来过人,此刻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令狐绪翻着白眼,好整以暇的坐在不知道是哪位姨娘之前坐过的椅子上,乐呵呵的把县太爷的殷勤挡了回去。
陈大人心里是高兴了一下下的,没有,是不是就不用买了?
“何老爷,你看这……”
“老爷,我的脸好疼。”田果子脆生生的出声,捂着脸颊可怜巴巴的看何长生。
“没事,陈大人会想办法给你买到锦瑟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