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经过了黑暗一夜的洗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深秋的季节,到处都是一片萧索的气息,枯黄的树叶,凋谢了的花朵,到处都弥漫着的干燥的气息。未央宫的女人们一如既往的暗地里勾心斗角,长安城的百姓一如既往的安逸生活。这一天和往常一般,并无什么不同之处。
只是过了不到一会儿,整个长安城特别是未央宫就混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可以看到一队队的人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样的混乱来自于一个人。
就在今早,阿娇的随身侍女平儿一如往常的进入内殿,准备叫赖床的主子起床,可是进了内殿才发现阿娇压根就不在,大殿正中的桌子上澈然放着一封信,帛锦上的油墨已然干却,平儿粗略的看了一下内容然后就立马赶往了窦太后的寝殿。
这时候窦太后刚刚起床,刚梳洗完毕就见宫人来报,说是阿娇翁主的侍女前来求见,窦太后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可却也立马命人领了平儿进来。
平儿在宫人的带领下进了大殿,步伐因为心中的焦急还有些凌乱,她一见窦太后便迫不及待的跪在了窦太后的脚下,语气惊慌而又颤抖,“太后,翁主失踪了。”
“什么?”窦太后一听,大惊。阿娇好好的,怎么会失踪。
“其实也不叫失踪,”平儿想想,接着就把阿娇留下的帛锦拿了出来,交给了窦太后,“翁主离开前留下了这个。”
窦太后接过,打开帛锦,过了片刻,她一把将帛锦扔在地上,大火。
“什么叫不想呆在长安了?还外出游玩,她以为她多大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外面这么危险……,来人,赶快通知皇上,叫皇帝马上派人出宫寻人。”想了一会儿窦太后又说道,“先在宫里找找,说不定还没出宫。”
宫人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就领命下去办事了。
阿娇信中大致的意思就是她从小就没出过长安城,想出去游玩长长见识,让皇祖母他们不要担心。
宫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当事人陈阿娇却欣欣然的在长安城处到处游玩,完全不知道宫中已经因为她的失踪而混乱异常。
阿娇从商家处买了一辆牛车,如今马车并没有流行于市井,有些阶层并没有乘坐马车的权利。
阿娇就这样坐着牛车,雇佣了一赶车人,慢慢的朝着长安城外驶去。
现在正处于深秋,到处都是金黄的一片,长安城的百姓为这一片金黄而喜悦,金黄代表着丰收,丰收代表着他们可以在这个冬天过上一个不挨饿的冬天。
这时候的农耕经济还很不发达,耕作方式还是单纯的使用劳力,虽有少数农家已使用牛耕来代替人工,可是大部分耕作者还是使用最原始的劳力。这使得百姓们的粮食并不充足,一个温暖而又饱足的新年是他们最好的愿望。
阿娇在牛车内看到了这一片丰收的景象,看着农人采收的喜悦,虽然汗水直流,可他们脸上还是带着欢快。她不禁也被这喜悦感染了,从小她生活在宫中,从不知道农人的采收居然是这样,她现在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了。
她从牛车上下来,沿着农田行走,一路观赏着她从没看到过的景象,带着一脸的兴奋,就在这时,她一不小心撞着了一个人,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摔着,阿娇礼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这小丫头怎么走路都不看着。”一豪爽的声音从阿娇头顶传来。
阿娇本来是看着沿路的农田的,听着这声音便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人比阿娇高出许多,阿娇现在的身高才及这人的胸口,爽朗的声音正是发自于这个少年。
阿娇知错在于自己,是自己走路撞着了人家,于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说着指了指农田,“我注意到那边去了,撞着你,实在是抱歉了。”
“你一小姑娘,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那少年打量了一下阿娇,又说,“看你这装扮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就是来这边看一下,至于……我是哪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啊。”阿娇不想和这人搭话了,她是偷偷溜出宫的,要是这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的出宫计划就泡汤了。
“喂,”那少年喊住正要离开的阿娇,“你这么快就走干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一般坏人脸上都不会贴‘我是坏人’这几个字的。”阿娇回过头说。
“……”那少年顿时无语了。
阿娇看着那人愣在那儿,倒是对他感兴趣了,于是又回头说,“怎样?我没说错吧。”
少年干干一笑,岔开话题,“诶,你说今年庄家的收成好吧。”他看着农田,让阿娇的关注点从他身上移开。
“可是,现在这么一大块地好像出来的粮食也没有多少啊。”
“你是不懂,现在可是丰收的一年了,前几年遇上大旱时你过来,就知道现在有这么多的粮食是多么幸运的事了。”少年接着看了阿娇一眼,像是有些鄙视,“也是,像你这样出生好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疾苦。”
阿娇本想反夺,可是却又不知道反夺什么,她是从来就不了解这样的事,从小她就生活的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的庇护之下,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甚至她上辈子在现代的时候,她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
少年见阿娇不说话,怕小姑娘生气,于是立马改口,“你这样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