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彻的话,卫子夫心中一动,本因平阳公主的话而脸色苍白的容颜顿时好转,弯着嘴角,盈盈的答了一声,“诺!”
随即便慢慢的抬起了头来,细长的眉间,微微颤抖的睫毛下面是一双泛着水波的大眼睛,灵动的眨了眨眼,好奇的打量着上面玩味的看着她的刘彻。
不似阿娇的圆润的脸蛋,卫子夫的脸型显得有些微尖,配着那微翘着的嘴唇,让她此时显得格外的乖顺,一身白衣上面衬着朵朵兰花,密布的黑发柔顺的贴在背后,木质的步摇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有着轻微的晃动,因着刘彻的打量,使得放在身前的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了一眼卫子夫交握着的双手,刘彻轻声笑道,“子夫,你不用那样紧张,朕又没有恶意,来坐在朕身边。”
卫子夫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低头说道,“子夫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刘彻不满的说着,“过来!”
朝着刘倩的方向看了一眼,卫子夫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陛下叫你坐着,你便坐着啊,”刘倩没有看卫子夫一眼,盯着手中的杯子,晃动着里面的液体,翘着嘴唇随意的说道,“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见着刘倩出声,卫子夫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看向刘彻,看到刘彻抬手示意她坐下,她这才应了一声,“多谢陛下!”
紧张的坐在了刘彻一旁的座位上,微弯着腰,卫子夫低着头,不敢看向它处。
看着那双不知该如何放置的玉手,刘彻抬抬衣袖,将那双手拿出,放在桌上,随即说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卫子夫才发现刘彻这是在同她说话,塔头呐呐的说道,“子夫没有啊,不过是这样近距离见着天子,有些不敢置信罢了。”最后那句话是翘着嘴弯儿说的,转动着的眼珠儿,不是她心中是在想着什么。
“朕现在就活生生的在你眼前,你不相信也是不可能的。”刘彻玩笑一般的笑道。
“是啊,陛下现在可是真真的在我身边呢!”不再是之前那含蓄的笑容,这次卫子夫笑得很是开怀,朝上翘着的嘴唇,将左边的嘴角处的小酒窝给显露了出来。
刘彻又随口问了些什么,卫子夫都一一作答,那模样就像是夫子在问学生问题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后,卫子夫拿着桌面上的酒壶想给刘彻已然空着的杯子添酒,未曾想到因着手没有拿稳,手抖动间,将杯中的酒水洒在了刘彻的衣襟上。
立马站起身抖落衣衫上还在滴落的酒水,看着身上湿了一大块的衣服,刘彻不禁有些不高兴了。
见着天子衣服上被自己的不小心给弄成了这般,卫子夫也慌张的移开身子跪在刘彻脚边,颤声说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同一时间,一侧的刘倩也见着了卫子夫鲁莽的动作,随即斥声骂道,“你这该死的婢子,竟然这般马虎,该当何罪!来人……”刚准备唤人进来将卫子夫带下去,却见刘彻将她的话给打断,
“不用……,她也不是故意的。”
恼怒的看了一眼湿着的衣衫,叹了一口气,只能怨自己倒霉了,瞥了一眼颤巍巍的跪在一旁的卫子夫,刘彻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不用跪着了!”
“谢陛下,”卫子夫感激的说道,随后又朝着刘倩的方向一跪,“谢公主殿下!”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心情不是很好的刘彻,卫子夫试探的问道,“陛下,奴婢带您去换身衣服?”
“这还用问?”刘倩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刘彻看着紧张兮兮的问着他的卫子夫,本还满肚子的懊恼也无处可发,谁能对这样一个温和的美人发得起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去吧!”随后便向大厅外边走了过去。
卫子夫低着头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的先后离去,刘倩嘴角玩味的抬起,心中暗叹卫子夫的好心计……
跟着卫子夫在府内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不知名儿的小屋前,卫子夫低声说道,“陛下,这是奴婢的住处。”
刘彻打量着四周,他这经常来平阳公主府的,竟然也没来过这儿,好奇的跟着卫子夫走了进去。
只见这是一间很朴素的屋子,木质的门板因为长期使用已显得有些不结实了,打开门便听见‘咯吱’的声音。
屋内仅放置着为数不多的常用器具,上面的横梁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小小的外间四处,依次有着四间小屋,卫子夫似是想了片刻,随后便带着刘彻走向了左处小屋,“陛下请跟奴婢过来。”
进了那处小屋,刘彻发觉这处屋子虽小,里面却摆放了许多东西,虽然比起外间更加狭窄了一些,可是这简朴的屋内却摆放着许多木质的剑柄、各式各样的破铜器,其破旧程度使刘彻都分辨不出其原有的形态。屋子的另一侧放置着一处小床,一旁摆放着一个小型木质箱子。
看着那一堆东西,刘彻好奇的问道,“这是谁的住处,怎么有这么一些东西在此?”
顺着刘彻的目光看过去,卫子夫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奴婢弟弟的房间,那些东西也不知弟弟是从哪儿弄来的。”
“哦?”刘彻起了一些兴致,撇开那堆破旧铜器,其实那些木质剑柄的制作还是很有内涵的,普通的人应该不会懂这些的吧。
“不知你弟弟如今在何处?”
“弟弟是府中的车夫,此时应该不在府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