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什么?”沈永璘隐忍着笑意,无奈的扶额,眸中满是温柔,道:“还记得以前我对你的承诺吗?”
“记得。”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封闭自己好不好?”沈永璘如玉的双手轻扣那薄弱的双肩,语气温柔如水。
梦邪微微垂下眼帘,唇际忽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寂寥而无息,深沉而失意,茫茫月色竟然无法挽留住她那一缕飘渺的笑容。抬眼目光迷离的回视着他,眉目如画,眸光含情,那高雅出尘气质不是任何人能与之匹敌的。他素来都是以行侠仗义,拯救天下苍生为使命,要是他知晓了他那神圣的身份后,为了正途他一定都会义无反顾的去赴汤蹈火。
“好,我答应你,永璘哥哥。”梦邪斟酌了一瞬,心中已暗暗下定决心,甜甜笑道,“可是你也必须答应我,这辈子要为自己而活,不许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沈永璘似懂非懂的皱了皱眉,似乎未懂其中之意,梦邪扯了扯他洁白的衣袖,那沉思的双眸闪烁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好,为自己而活。”
梦邪安心的舒了一口气,轻靠在那温暖宽敞的怀抱,相偎一起的身影上空,划过一道绚丽的流星,证实了那美好的一瞬间.......
在幽暗昏惑的假山后面,一道凌厉的目光怨毒的盯着靠躺在沈永璘怀中的梦邪,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深陷掌心的肉中,一滴滴鲜红的液体滴落而下,侵染了一大片土地。
清晨
浓浓的雾气笼罩着苍茫的大地,雾霭沉沉中,从各个院落聚拢过来的人匆匆赶到天帝的住处。天后娘娘神情呆滞的独自坐在椅凳上,星辰女神沉静的站在一旁,扫过桌上那一纸书信,梦邪已顿觉过来,看来她的父皇已经离开奇山了。
屋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梦邪执起那一纸离别书,恣意潇洒,游若矫龙,飘逸的一字一句不失豪气疏狂。
夜半惆怅独凭栏,妖乱三界心难安。是非恩怨谁能断。人生尽志何须欢。苟且偷安非吾意,不畏生死为众生。万般无奈道离别,此生不悔亦无怨!
梦邪将之搁在桌上。半蹲在天后娘娘的身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安慰道:“母后放心,父皇一定可以平安归来!”
沈永璘看着她坚信的目光,眉头微拧。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做事向来独断专行,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心之所想。这次无论她要去做什么,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同生共死,绝不放手。
天后娘娘含泪抚着梦邪的脸颊。凄咽问道:“玥儿,你早就知道你父皇要走是不是?”
梦邪点了点头,忽而又摇摇头。“昨天晚上,父皇确实说过他会走,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会不辞而别。”
“玥儿,我想回昆仑。你跟母后一块儿回去吧。”收起令她触目惊心的一纸书信,神色凄楚的凝视着让她放心不下的女儿。她不是不了解天帝的心境,她只是希望她能与他生死不相离而已,能远远地看着他足矣!
梦邪垂眸未语,她本来就打算送她离开,现在她主动提出来倒也省了一番周折。
“唉,算了,母后不为难你了,我知道整个奇山比母后更需要你,玥儿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梦邪抬起头,扯出一丝笑,“母后,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有星辰女神陪着就够了。”
梦邪别有寓意的看了一眼星辰女神,星辰女神回之一笑,“公主放心,星辰会照顾好天后娘娘的。”
“火鸾,你跟随天后娘娘一起回昆仑,若有什么闪失,便不要回来见我,听到了吗?”梦邪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一个凌厉的眼神把火鸾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逼了回去。
“是,主人!”火鸾那一刹那间目光中的失意逃不过梦邪那双清冷若雪的双眸。
“火鸾,星辰女神对我暗含敌意,恐怕她的出现没有那么简单,看牢她,保护好天后娘娘。”梦邪传音入密对火鸾解释道。
火鸾失落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立即明白过来主人的真正用意。
“主人放心,火鸾定会照顾好天后娘娘,不让她受到丝毫损伤。”
阳光如媚,苍绿的森林延绵数千里,望不到边际,梦邪与沈永璘二人漫步于幽静的树林之中,十指紧扣,默默无言。如果可以,他们希望时间就此凝固在这一刻,他们的手永远也不会松开,就这般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心。
“奇儿,几千年了,我们师徒几千年未曾见过一面,如今你还要避着师父吗?”
树林深处,传来天圣哀痛的声音。他找了萧奇几千年了,如今见到的却是双手环胸,一脸散慢的笑对着他的陌生人,那邪魅至极的傲慢姿态刺痛了他的双目,心感到无比的寒冷。这还是当年那个飘逸出尘,潇洒不羁,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爱徒吗?!
萧奇笑容邪气的睨着眼前白衣沧桑的老人,从他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那一刻起,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这副姿容来面对他曾经尊之如父的天圣圣邛。自古正邪两不相立,当初走火入魔之时自己便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了,他没有颜面再见这位身份高贵无比的上古天神。
“天圣前辈这些天一直对在下苦苦纠缠,不知所为何事?”
“天圣前辈?”天圣的心猛地下沉,犹如一道惊天雷瞬间在头顶上炸响开来,“你居然叫我天圣前辈?”
梦邪和沈永璘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