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这里,会没事的。”秦琴抬头望向独孤熠。眼神里并没有担忧,却有淡淡的悲伤。
独孤熠感觉秦琴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但是听到这话以后右眼却是真的恢复正常了,那灼烧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疼痛好像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真的没事了,可是为什么?”
“没事就别一惊一乍的。”独孤燕颇为不满的说道,似乎是因为独孤熠打扰她回味琴声了。
“我们走吧。”秦琴站了起来,之前在她脸上出现的哀伤之色也不见了踪影。
“好。”独孤熠点头并去向茶几想要收拾古琴。
“beng”独孤熠还未碰到,琴弦便是一响,随后弹了起来,紧接着其余六根琴弦也毫无列外的全部断了,就连琴声也出现了一条十分明显的裂痕,接着碎成了粉末。
“怎么断了?”独孤燕震惊地跑上前,刚才她可是感受过琴弦的强韧坚硬的,以她的力气都没有拨动分毫,可现在却如风化了数千年的枯木一样突然断了、碎了,这就是挠破头皮也想不通啊。
“它想对人说的事,已经说出来了,也算是了无遗憾了。”秦琴轻声一叹。
但独孤燕等人虽然没有办法理解,也只能接受秦琴这个解释了。毕竟那一曲是真的讲述了一个故事,琴也是在故事终了之后自行毁去的,由此,众人也跟着叹息起来,为那哀默的故事,也为这寂寞的古琴。
秦琴最后又看了一眼化成白灰的古琴,收回视线时便迈出脚步,不过,还没有走出两步却又有人拦在了前面。
“秦小姐,这金券……”拍卖行的男子拿着还未收起来的金券,左右为难的看着秦琴。之前说的头头是道的古琴,卖出去后却连拍卖行的大门都还没有出就损毁了,这要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可是,这十万金币也不是他说退就能退的,此时他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琴,你已经交到我手上了。”秦琴淡声道。
“多谢秦小姐。”男子躬身一拜,再道:“还没有机会介绍,我是东方朗,这家拍卖行的二当家。虽不能退还这金券但我也希望能够尽量弥补小姐的损失,我看三位都不是本城人士,是否方便告知下榻之所?等我备齐薄礼也好登门拜访。”
“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说这话的是独孤熠,他说完之后也不再给东方朗开口的机会,牵着秦琴就出了包间。
包间外的走廊里,不知何时竟聚集了不少人,想来是被那凄婉的琴声给引来的,这些人一见独孤熠和秦琴出来就迅速让出了一条道路,不过还是有上前搭话的。
“你们好,我是东方玉珠,请问刚才是谁抚琴?”搭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端正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也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少女。
“是她。”独孤熠毫不犹疑地指了指身后的独孤燕。
“我?”独孤燕也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表情是既惊讶又疑惑。
“刚才的曲子非常的好听,能不能教教我。”东方玉珠凑近独孤燕,且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独孤燕听到这声音才惊醒,而四周已经被期待琴曲的人给围住了,再看独孤熠和秦琴早已经没了踪影,至此,独孤燕也终于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也只能在心里暗恨:“臭小子为了秦琴,竟然把我往火坑里推……可恶!”
从拍卖行出来后,独孤熠和秦琴才放慢了脚步。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表姐,这样把她丢下不太好吧?”
“以她那性格,不用担心。”
“明明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却说的好像很了解她。”
“因为她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很好看穿。”独孤熠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再道:“完全不像你,这几天我们是离得如此之近,可我却完全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就说刚才,你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也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啊,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唉……”独孤熠沉声一叹。“你不说,我就不多问了;不过,要是有什么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好的。”
秦琴是非常爽快的点头答应,但是独孤熠也明白她不可能坦白的,至少现在还不行;当然,他也猜到压在秦琴心头的事绝非小事,是以她的家世都无法解决的大事……三年前,秦琴就说过她有一个愿望需要他来实现,之前还以为那个愿望就是解开诅咒,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后,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诅咒’;综合种种得出的结论是,她需要独孤熠做的是其他事,说不定还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果你再不跟上来,我也要丢下你了。”
闻声,独孤熠才把心思收了回来,而此时秦琴已经离他有七八米距离了,于是也不再多想,三两步追了上去。
在这之后,二人并没有立即回客栈,而在城里逛了起来。本来闲逛这种事不是独孤熠会做的,秦琴也差不多,二人是想到现在回去必然要忍受独孤燕没完没了的唠叨,这才决定晚一点再回去。
极度引人注目却又毫不在意他人眼神的独孤熠和秦琴,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他们离开拍卖行就被人跟踪,而且这一对不怀好意的主仆现在还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这主人是一个二十多的俊秀男子,不过看起来却给人阴邪的印象,尽管给人印象不好,但此人却也是流垣城有权有势的刘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