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泤弦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你……你是怎么拿到这些的?”
凝露怒极反笑,鄙夷的看着月泤弦,道,“自然是在你们孜擎派拿到的,小师妹……”
月泤弦不语,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任凭那从天而降的纸上打在脸上。
苦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凝露的声音轻柔的浮在耳畔,邪魅而妖娆,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说,如果离冥知道他相识两千年的知己是女人,如果他知道你骗了他两千年,如果他知道你对他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如果他……”
“不——不要说了……!”月泤弦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疯了一般将那些落在船上的纸张揉碎了扔在水里,声音也变得尖细,一双水眸中泛着一丝雾气,紧紧的扶着小船的船沿,双眼无神的看着水下斑驳的皓月,嘴里喃喃道,“不要说了,不要……”
小船被月泤弦这突然的动作晃得几乎要翻掉,凝露稳了稳身形,一把拉住月泤弦的手臂,道,“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如果霂风知道了他一直喜欢的小师妹竟然违反天规私下和魔尊来往,而且还爱上了人家,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和离冥斗个你死我活呢?”
月泤弦之前的儒雅从容彻底消失,凝露的这一击,的确是大开得胜,每一招,都是月泤弦的致命伤!
湖面水镜被摇晃的小船泛起的波纹打碎。
斑驳的看不出月影。
过了许久,月泤弦才渐渐开始冷静,她骗了离冥这么多年,已经是很愧欠他,但是霂风师兄对自己也是情深意重,他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会很为难,一边是自己,一边是天规。
难以衡量。
看着即将崩溃的月泤弦,凝露得意道,“我在凝露殿等待你的选择,而且……”
凝露俯身捡起小船上一张离冥的画像,不露声色的将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撕去,自语道,“你画的还真是像呢……我殿中还有许多,你若是有空,去我那里看看也好啊。”
月泤弦没有抬头,她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直到凝露扭着妖娆的身姿离开之后,月泤弦才有了反应。
脖颈上的伤痕因为包扎不善,鲜血浸湿了那块轻纱,顺着光洁的脖颈上缓缓而下,在衣襟里的胸口上划过一道弧线。
月泤弦苦笑,黄莲的果实已经成熟了……
在她看来,离冥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而她是见到离冥的那一刹那就开始糊涂了。
离冥第一次见到月泤弦时,她从孜擎派穿着男装出来寻找药材,却不曾想遇到了离冥。
当时,她并不知他就是魔尊。
在这江柳湖畔,他们大打出手。
之后,他问她的名字,她说,“月泤娴。”
离冥笑了下,看着她怀中抱着的那把古琴的琴弦,笑道,“月泤弦,好名字,和你的那把古琴名字很相配。”
月泤弦知道离冥肯定没有认出来自己是女儿身,便也没有说明,只是一笑而过。
从那时起,就是错的了。
之后他们两人的再次相遇,就是妖子荩和尘灵的那场仙妖大战。
孜擎派奉天命迎战,月泤弦和当时的霂风自然也参与。
本来妖子荩是必死无疑,但后来赶来的离冥却救了她的性命。
当她看到离冥时,心中跳的厉害,还傻乎乎的问别人,那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是谁。
得到的回答是,魔尊,离冥。
离冥……
他竟然是魔尊。
她愣在原地,那一愣神,几乎被身后一个偷袭的妖兵刺死。
在背上留下了好长的一道伤疤。
一边漫不经心的迎战,月泤弦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离冥。
离冥抱着妖子荩退下了南天门。
这一面,月泤弦本以为再也不会见。
她是仙,离冥是魔,正邪不两立!
可是,世事无常。
那日,她本来闲着无聊又抱着琴来到这里,却不曾想,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竟然就端着酒杯在江边迎风而站……
月泤弦心悸。
连忙在旁边摘了片柳叶幻化掉了身上那件女子装束!
然后,从容的和离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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