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卿闻声都不敢回头看去,立即转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君尘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阵酸痛从四肢处传来,直至蔓延全身,他努力试图睁开双眼,却觉得全身无力至极,几乎是费了好大力气,他才缓缓睁开双眸,视线从朦胧到清晰。
她走了?
君尘剑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这几天他虽然昏迷着,可是脑子却很清楚,究竟谁来看过他,谁来诊治过他,谁在他身边大哭,谁又在他身边偷偷掉泪。
桑云卿,她竟然会医术,她竟然还会来关心他,还会给他诊治,还会在她床边偷偷掉泪。这个傻丫头,明知道若是被娘亲发现她不会有好结果,她还要冒着危险进来。躲避了整整十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或者说,他已经不愿意再躲避了掇。
翌日,君尘剑清醒的消息瞬间在大将军府传遍了,桑云卿得知后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而后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他既然醒了,那么他和丞相千金的亲事也该筹备了,她这个局外人也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妙月见她平静地看着医书,不由得发起了牢***:“小姐,你可真是沉得住气,这丞相千金都要过门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书?”
桑云卿笑了笑道:“大哥要成亲,你着什么急?莫不是你看中了大哥?想要给他做妾?”
妙月一下子恼羞道:“小姐尽是拿奴婢说笑,奴婢可没这个胆,更何况在奴婢的心里只有小姐才配得上大将军,那丞相大小姐二小姐,哪里及小姐的万分之一?”
桑云卿的脸色不着痕迹地一变,随后提醒道:“以后可不准胡说,知道了吗?”
妙月也知自己多嘴,丞相二千金若是过了门,也就是大将军府的女主人,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会如何。不过有一事她一直心存疑惑,忍不住问道:“小姐,这么多大夫都对大将军的病束手无策,就连御医都无可奈何,大将军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桑云卿合上医书伸手取了一杯茶轻酌一口后道:“不是有句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吗?”
妙月张了张嘴,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心里仍是疑惑难解。
“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吗?”也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惊得妙月心头一颤,而桑云卿也是一愣。
“大哥?”桑云卿迟疑地唤了一声,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见他站在她面前始终不说话,她迟疑地问道,“大哥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吗?三弟不是有事没事都会过来?怎么换做我就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君尘剑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桑云卿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今日唱的是哪出戏。
“那大哥自便吧。”
桑云卿看了君尘剑一眼,站起身将医书递向妙月,而后准备出门,谁料妙月刚要去接医书,中途却被君尘剑抢了过去。
“倒是上进了,还会看医书,可懂?”君尘剑似真似假地问着。
桑云卿撇了撇嘴:“不懂,正在学。”
她也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侧身从他身边过去,可刚走了两步就被君尘剑拉住了手臂,桑云卿拧眉望去,君尘剑凉凉开口道:“不懂?那你是将我活马当死马医吗?”
桑云卿心头一怔,她昨晚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应该还没醒才对,而且他昏迷了这么多天,醒来之后不会立刻看清屋子里的景象,即使知道有人,也不会立刻确定是她,毕竟齐正和福贵不会冒着被老夫人惩罚的危险将她抖落出去。
“大哥在说什么?你昏迷时来了许多大夫和御医,哪里轮得到我去班门弄斧,更何况娘也不可能让我靠近不是吗?想来是大哥昏迷之后尚未彻底清醒,还是先回去再休息一下吧,免得一会儿又说是我的晦气使得大哥脑子都不清楚了。”
她故意激着君尘剑,只希望他能快些离开西苑,要么就放她离开,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后远离这个大将军府。
君尘剑细细地凝着她,眉心骤然一蹙,指尖缓缓收紧。
“这几夜你天天来我房间,难道以为我不知?”见桑云卿一怔,他又继续道,“若是你不承认,倒是可以找来齐正和福贵对峙,看他们怎么跟我解释,他们的嘴是否有家法硬。”
“你……”桑云卿真不知道君尘剑竟然也有这般无耻的时候。
君尘剑也不言语,就这般看着她如何答复,他倒是要看看,她对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了。
“就算真的是我,大哥又准备如何?”没想到桑云卿沉默半晌,竟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使得君尘剑很是不满。
“如何?”君尘剑将手中的医书丢给吓得脸色苍白的妙月,而后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同时伸手从胸口取出一张纸,抬手一抖,亮在桑云卿眼前。
桑云卿转眸望去,顿时心口一紧:“你什么意思?”
君尘剑
tang扬了扬眉:“没什么意思,只是遵照告示办事。”
遵照告示?办事!
桑云卿听得咬牙切齿:“大哥也不必当真,这告示是娘情急之下所写,娘也未料到我会医术,还能医治好大哥,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写了。”
君尘剑却将告示对折了几下后摊开她的手掌放在上面,而后又被迫她接受这份告示:“不管初衷是什么,结果已经造成,这告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若能医我,便要嫁我为妻,这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