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庄严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低哑着嗓子,怒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大哥,也从来不想当你的兄长。”
沈七七一怔。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七七,听我的。跟我走吧,你在这里会受一辈子的委屈。”他不肯放弃,甚至开始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沈七七站在原地不肯移动,努力地抵抗着他的拉扯,苦苦劝道:“庄大哥。七七从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但我会努力地想办法,想办法找到我安身立命的方向,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在河西村的时候是这样,在这里也是一样。我并不觉得委屈,所以还请庄大哥冷静一下……”
庄严见她就是不肯移动,眼中浮现一抹更深地痛苦。忽地放开她的手,狠狠说道:“为什么?这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走?和公主成婚我是被逼无奈,我的心也痛,一直痛到现在,难道你还在因为这件事怪我吗?”
“不。庄大哥。”沈七七心头一酸,眼泪涌了出来。“我没有怪你,从来都没有。”
“那又为何不肯跟我走?”他咄咄逼人。
沈七七迈步上前,迎上他的目光,诚恳道:“若我跟你走,你这多年的战功不但烟消云散,前途也将化为乌有,更重要的是你可想过,将军府将会受到多大的牵连,甭说公主无法接受,不会善罢甘休,就是皇上也不肯受这般屈侮,我们可以一走了之,逃得远远的,可是将军府呢,那将是灭顶之灾。”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里受委屈。”庄严冲动地说着。
她还是不停地摇着头,苦苦劝道:“放手吧,庄大哥,我的状况没有你想的那般糟糕,七七明日就是楚家的媳妇了,今后我也只当庄大哥是兄长,不会再有其它想法,我希望你也是,好好待公主,不要再想其它。”
庄严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燃烧着不甘和愤怒,还有深深地失望。
他绝望地摇了摇头,“七七,你就这么留恋楚家媳妇的位置吗?你就真的甘愿做妾,受尽冷落也无所谓?那个男人这次一起娶了两个,以后他还会一起娶三个,和这么多人共侍一夫,你当真甘心?”
“我……”她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富人家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日子如何过,而他们除了正妻之外,谁又把妾放在心里了?面对一群妻妾,他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你,甚至身体都不会。”他继续口不择言。
沈七七手捂胸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最后终于泣不成声,她哭道:“庄大哥,我已经很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准确地撕开我内心的不安,让我如此的心痛呢?”
果然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开始微微地颤抖。
“七七,我……”看到她这么受伤,庄严有些后悔了。
她依旧默默低着头,流泪不语,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也转过头去不看她,径自沉重地呼吸,调整着自己太过于激动的心情。但却越想越气急,忍不住直接转身吼道:“好,既然你不同我走,那我现在就去把那人了结了,你明日就不用嫁了。”说罢竟伸手去腰间摸他的短刀。
她一听赶紧拉住他的手,“庄大哥,你别吓我!”眼中充满乞求之色。
他挥开她的手,冷漠道:“怎地?难道你不舍得他死?”
“我……”沈七七迎着他的问话,愣了愣,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