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珂一步一步,尽量稳住颤抖的身形,不令自己倒下去。更没勇气回头看一看落落。因为她的夫君们,都在她的身旁,自己没有资格再去留恋。
当亲耳听到落落让他离开时,凤珂本就刺痛的心,瞬间破碎,绝望席卷而来,吞没了一切,无知无觉。似乎连心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知道要离开,离开这里,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不令落落为难。
山修跟过来,看出凤珂的身形有丝不稳,知晓蓝风的质问可能伤到了他。见凤珂紧紧抓住衣领,神色恍惚,不由问道:“凤珂,身体恢复的如何?”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凤珂恍惚间还以为是莫泽,泪水不由自主地跌落下来。这才想起身在何处,慌忙露出一丝笑容,尴尬道:“抱歉,凤珂失态了。”
山修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两人出了大门,一直走向马车处。
车夫将帘子撩开,凤珂却迟迟没有上去,神色恍惚的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游离感。
见此,马车夫放下帘子,安静地退去一些,给主子们留下空间交谈。
山修静静地立在一侧,没有出声。仿佛与凤珂同时进入另一种虚幻空间,不受外界干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零星的雪花,也越下越多,路面覆盖的白雪,映出一丝浅淡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凤珂渐渐恢复神志,松开抓住衣领的手,望着远处的路面。幽幽问道:“神族后裔,是永远不会逆天的吧?”
山修静静看向凤珂,没有回答。
没有听到答案,凤珂也并不在意,淡淡地笑了下,与山修道别,离开紫宅。
望着马车离开,山修静静而立,幽黑的双眸,却泛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尽管他没能回答凤珂。但神女,却早已给出了答案:为了心爱的人,她可以逆天而行!
……………………
后院。水知天房内。
蓝风阴着脸,站在一张园桌旁,怒意隐隐地盯着水知天。他倒想听听,水知天能说些什么。
水知天背对而立,看似悠然飘逸。却正在沉吟着,该如何开口。
见此,蓝风皱眉:“凤珂一直纠缠不休,今日若说开了,也能断了他的念想,又何必阻拦我?”
这个道理。水知天当然明白,只是……
见他不答,蓝风更是暗怒。继而冷冷一笑,嘲讽道:“怎么,难道阻拦我,就是为了在妙妙面前,树立一个宽容大度的形象?”
“……”水知天暗暗蹙眉。随即转身,严肃地看向蓝风。表情不怒自威。
蓝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歪歪斜斜地坐到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浪荡不羁地把玩起扇子来。
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懒散地说道:“知天,你跟我斗了这么久,争风吃醋的本事,也算娴熟了,犯得着用这种招式吗。不但令妙妙旧情难忘,还令家里这几个兄弟心里犯堵,值得吗?”
听到这番动之以情的话,水知天不由笑了下,问道:“蓝风,你知道家里有几个兄弟吗?”
这意味不明的问话,令蓝风皱了下眉。
水知天走过来,站在蓝风面前,再次问道:“你可知,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山修和离昊的存在?”
蓝风蹙眉,冷道:“别绕弯子,有话直说!”
水知天一派温和,沉静而立,黑亮的眸中,却早已泛出丝丝锐利的锋芒,说道:“新婚夜,你要抢先,侍寝夜,你要独占。你可想过离昊和山修也是神女的夫君,却碍于你的霸占,而不得不避让。”
“……”蓝风摇动扇子的手,随着水知天的一席话,而渐渐僵硬。表情比先前还要沉冷,却掩盖不住那心中的混乱。
“可是,你想让他们一再避让到何时?直到耗尽青春年华,违背血誓,遭受诅咒,最后带着对兄弟的忍让之情,而死于非命?”
“……够了……”
蓝风低沉沉的声音,阻止了水知天的后话。那沉冷的表情,虽然有些可怕,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虚。
没错,蓝风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有些不敢相信,那个霸道至此的人,居然就是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有独占的yù_wàng,甚至冲动地想要带着紫落远走高飞。但他骨子里却明白,不能那样做。种种矛盾冲击下,他下意识地忽视了别人的存在。
可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回避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他霸道的行为,更会害死自己的兄弟。
一想到这些,蓝风就觉得很烦躁,问道:“你一开始就看出这种局面,才故意争风吃醋,想要打破僵局?”
见蓝风已经想开了,水知天温和一笑,点点头:“我若不出面,以山修和离昊的性子,恐怕更没指望了。”
也对,山修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态度,根本不会主动靠近紫落。而离昊碍于自己的霸道,就算动情也会忍耐。除了水知天这个外表看似温和,内里实际狡猾的人,才最适合这种工作。
想到这里,蓝风忽地苦笑一声,情绪更是复杂了,叹道:“看来,我还是斗不过你啊。”
闻言,水知天摇头轻笑,对蓝风较劲的心态,感到有丝无奈。
说起“斗”,蓝风忽然想起,水知天还没回答,为何阻止自己找凤珂,继而问道:“你今天为何阻止我?”
说起这个话题,水知天再次沉吟起来,表情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