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租我这铺子租了十多年,这地段好他医术又高超,攒下了不少银钱。”阮娘子微笑着说道:“早些年他就说要买下我家这铺子了,只是这铺子是家传下来,不能轻易转让。去年香油铺老板搬去隔壁县,他买下那儿的铺子住过去,我们这儿就空出来了。”
赵雪抓住阮娘子话里重点,这铺子是家传的,起先她以为杜郎中买下隔壁铺子是因为那儿开出的房价低,现在看来又不像这么一回事。
“阮娘子,你们家的铺子不卖吗?”赵雪问道:“开的价钱合适也 不出让?”
“家传的铺子,不能轻易转让与人。”阮娘子注视了赵雪一会儿,见她确有买下铺子的想法,庆幸自己早些和她说了这事,省的到时候赵雪又像杜宾承一样,缠着要买下隔壁的铺子。
“所以这铺子只租不卖?”赵雪再确定了一遍,见阮娘子点头态度坚决,明白她这儿的铺子是真不打算出让了。
这铺子不出让倒是挺有远见的,赵雪想起自己以前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说太平年间该多买的就是房子和土地。有房子有土地,只要自己肯劳作,即使家里落魄了,好歹还能混一口饭吃,还有能住的地方。
柏掌柜留着这铺子,现在租给他们收房租,以后还可以传给自家儿女。他们现在经营着布庄,要是轻易把那铺子卖出,那才是败家。
阮娘子见赵雪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她刚帮了自己一个忙,自己这么强硬的态度有些不合适,放柔了声音对赵雪道:“晚阳县地段好的铺子多的是,只要耐心守着,总能买着合意的。宁夫人今天帮了我们的忙结了善缘。以后又住对门要常来往,真想寻什么好铺子,我们帮你物色也是可以的。”
“以我现在的身家,想买铺子的事还早了些。”赵雪看向阮娘子道:“买铺子的事不急着提,有件事倒想请阮娘子帮忙。”
阮娘子让赵雪只管说,心里思量着,要是赵雪现在要压铺子的价钱是不能随便答应的,之前她已经压了不少价钱,现在谈的价钱是最合适的。
赵雪看向阮娘子,道:“契书不知柏掌柜拟好没有。要是拟好了的话能否请他在上面加上一条?这铺子租给我之后,以后我有优先续约权。”
阮娘子不解,赵雪解释道:“若是三年之后。要是有人和我一起租着铺子,两人出的价又不相上下,还请阮娘子把这铺子继续租给我。”
“这是自然。”听到赵雪这么说,阮娘子脸色轻快了些,她道:“我一向喜欢和熟人打交道。那铺子我一直打算租给杜郎中的,是他搬走了,现在才空出来再租的。”
赵雪还有些不放心,继续对阮娘子道:“这三年租铺子的价钱定下来了,以后租铺子就按晚阳县其他地方房价来算,参照着其他店铺的价钱来算这儿的房价。这样我们谁都不会亏。”
阮娘子明白了赵雪的意思,她是怕以后生意做得红火,有人抢着要租下这儿的店铺。自己把店铺租给其他人,她又要搬走。
做生意的人都不喜欢随便搬,生意做久了,和这一带的人都熟了,再换地方原先客人都不知道。辛辛苦苦攒的信誉招牌就都没了,而且搬来搬去也麻烦。
“你只管放心。”阮娘子道:“只要你不死命压我家房价。比对的价钱合适,这儿的铺子你租一辈子都可以。”
赵雪得了阮娘子的承诺,稍稍放心了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阮娘子说的真,要是写在纸上那就更真了。”
偷银子的男子最后被柏掌柜送去了县衙,由于他已经招认偷了银钱,柏掌柜直接把他交给县里平时抓贼抓流民的捕头让他们处置。
拿到铺子的钥匙,赵雪直接去了桥头吃食铺子掌柜那儿,找人把那儿的桌椅全都搬了过来。临走前赵雪和阮娘子说定,明天带着银子直接签契书。
忙碌了大半天,赵雪回村时天已经快黑了。宁燕已经把饭做好在那儿等赵雪了,她走到赵雪身边问道:“嫂子,铺子钥匙拿到没?”
“拿到了,又送回去了。”赵雪道:“今天没把契书签下来,遇着些事。”赵雪把遇到的事和宁燕说了一遍后,又看了会儿她写的字,最后对宁燕道:“识字你还得学快些,我还等着你给我记账呢。”
“记账?”宁燕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向赵雪道:“嫂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啊。”赵雪道:“你现在收的来钱算的了账,以后帮我记账不可以吗?”
以后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厨房待着,与其请人过来帮忙收账,不如直接找宁燕了。
再说,她教了宁燕大半年的数学,加减乘除早都过了一遍,连分数相加约分赵雪闲着无聊都和宁燕说了一遍。因为难些的数学她早就忘了,能教的和会教的就这几样,所以反复教直到宁燕完全出师了,她才放弃了数学教育。
不过教的这些已经足够宁燕收钱的了,她挺喜欢钱的,每次给宁燕出题目,不是用点心加减就是用铜板乘除,现在她收账只涉及到最简单的加减法,这些对宁燕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啊。
这么一想,赵雪就开始给宁燕鼓励,道:“只让你帮着收钱,记账你现在还不会,你把钱收到一起,到晚上我算总账你在一旁看着,慢慢学着以后账本再交给你,怎么样?”
宁燕犹豫了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赵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两天我给你模拟一下,到时候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