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女儿么,怎么这快就改口了?”武浔勾着嘴角笑了。
“哎哟喂,官爷,这个时候我也不和您拐弯抹角了,我一直将涟漪当自己闺女,我当然会那么说了,可现在却牵是扯到性命的事情呀,我当真是无辜的,这个是一定要和两位解释清楚的呀!”段俊生忙道,表情慌张。
他说罢,又转头看向杜子墨,腆着脸:“杜公子,您一定要相信我呀,你也说了她和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相像的地方,因外我们两个压根就不是亲生父女呀......对了,你们要是实在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滴血验亲呀,快快,我们这就回去找那biao子,我们去滴血验亲。”
他说罢,一头扎向外头探着脑袋,也不知是当真想起滴血验亲还是想要逃跑。
武浔勾了勾手,又将他给带了回来,丢在了地上,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老实点。”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哎呦喂......”段俊生叹息道:“我当初本来不打算买她的,您也看得出来我家本来就没几个钱,我看她模样倒也还行,本打算把这姑娘买回家养个两年,养的水灵些,再去城里给他找个有钱有势的老爷嫁了,官老爷,我可什么都给您说了呀。”
“找个老爷嫁了?我看你是想找个老爷把他给卖了罢。”武浔嗤之以鼻,后又觉得自己实在用不着挖苦他的,这种人说了也是白说。
段俊生讪笑着,倒也算是默认了:“我发誓,我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千万不能随便给我定罪呀。”
杜子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就算不是亲生父女,您也不至于张口闭口叫得这么难听吧,我的岳父大人......”
段俊生愣了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说实在的,他现在又弄不清楚杜子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若段涟漪当真是个大犯人的话。这杜子墨现在的态度又实在是暧昧了些,怎的有意无意间在偏袒着段涟漪呢......
“然后呢,现在您应该告诉我,您当初究竟是从何人手上买到她的?”杜子墨又问道。
段俊生肚子里一堆的疑惑想要问问他。但被他那高傲的眼神轻轻一撇,便再说不出旁的话语,只能接口道:“我那婆娘不会生养,刚好镇子上又卖,我便去买了个来......”
武浔嗤笑:“呵呵!你这是菜市场买菜呢。随随便便都能买到段王爷的亲闺女。”
这话一出口段俊生顿时就傻眼了:“这位官爷,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段王爷的亲闺女??”段俊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浔,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段涟漪是段王爷的亲手闺女?他这......
杜子墨往后靠了靠,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他也实在累得可以,好在连日来查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一半:“需要我和你说一说么?如果你说的平头村事件不假的话,我倒是知道十多年前有个地方的境况与平头村是差不多的,那里遭了洪水之后又染上了瘟疫,最后当地县官一把火将整个村子都烧了。后来事情真相被查出来。那个县官被革职抄家,全家发配西北边疆......只不过与你所说的还是有点出入,那个地方不叫平头村,也不是瞿阳城,而是叫方家村。”
段俊生欺他是土生土不大清楚,纵然如此,他要查的事情还是能查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让段俊生无话可说。
杜子墨抬眼瞧他:“而你。根本不信段,亦是姓方,至于你改姓段的话,一是害怕自己逃生的事情被那县官发现。进而为了堵住你的嘴杀人灭口,更重要的是因为段涟漪罢......段涟漪,似乎失去了记忆,但她却一直记得自己的名字,方先生,我说的对么。”杜子墨冷冷地看着他。句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底,压得他透不过气。
段俊生被那乌亮的眼看着全身冰冷,入坠寒窖。
他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所以,杜公子,你们其实是为了寻找段涟漪而来,并不是她犯了什么事情对么?”他因为过于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两人不置可否,只冷冷地看着他,不作答。
段俊生忙道:“两位,如果涟漪真的是段家千金的话,这件事情小的还是做对了的,如果不是小的买下她的话,她十有八九可能要被送到西北那些地方去,您也知道,西北那地方要么是做军ji,要么就卖给番邦人做奴隶,哪能有如今......”他说着说着,顿了顿,如今的段涟漪也不过只是一名ji子罢了,他绞尽脑汁也只能厚着脸皮道:“如今的涟漪好歹吃到饱穿的暖,过的好好的。”
杜子墨笑了:“是呀,怎么说,也是个好姑娘呀......”
眼神飘忽,神色莫名,再不肯理会段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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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段家的名号,世上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
众人每每提起嘉南段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泼天富贵与滔天权势。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段府”,简简单单,却是霸气侧漏。
当年段家先祖陪着大宋太祖打下江山的时候,太祖感其恩德,将嘉南封为段氏的领地,皇家子孙世代不能对段氏用兵株伐,段氏次子世代为相,辅佐朝纲,这得是多大的皇恩!
此外,世人对这豪门世家所了解的也只有,段王爷一生风、流,美人无数,妻妾成群,只是子嗣单薄,身下只有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