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心底发颤,更加的难过了几分。
刚刚真该求容二少直接给个惩罚,这样子吊着更加不安.......
这边容二少下了马,面色冷得能将人变成冰,大步流星地跨向营帐,解下头盔,“啪”!使劲地扔给了走来迎驾的沈容。力道之大,沈容饶是有心理准备也只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接住,震得双手发麻,虎口处更是疼痛不已。
“你故意的!”才要走进营帐。容二少猛然停下,看着沈容,冷眸森森,一字一句道,带着慑人危险。
沈容轻舒了口气。点点头:“回容二少,是的。”
一股子暴戾的气息猛然袭上了沈容的脸庞,猝不及防,阴冷森寒,似要把沈容就此冰冻了一般。
“沈容,看了本王是对你太放纵了,才会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以下犯上!!”又是猛地一击,却只是男子随意一挥,内力便凝聚在了一起。打在了沈容的肚子上。沈容只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翻腾,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疼痛,口中酸涩,苦味上涌,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使劲擦去唇角的鲜血,沈容正色道:“沈容只是觉得容二少已经忍了太久了,若是小姐真的死去了,二少你还要再等上一辈子么......”又一口鲜血涌上,容二少那一记,当真毫不留情。
“本王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滚......”
男子坐回主座,垂下眸子,淡然得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沈容拼命忍住又要吐出的一口鲜血,步出了营帐。
这个男子。忍了太久了,执念也太深了......就算他并没有那么地爱他家小姐,也会被“是自己间接地害死她”的这个咒怨一直深深地束缚下去,始终不得解脱......
捂着肚子,眸光放空,看向天边。西边的山尖上,还是白雪茫茫的样子。沈容眸子半眯,似乎依稀见得一缕桃花红......可笑的摇摇头,定是眼花了,还是去找军医配副药吧,不然被琉璃知晓了,定是又要生气他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了。
才到军医的营帐,便被里面传出来的喧哗声给搅得心神不宁,连忙大步走过去,扯开帘子看去。
原来是那女子醒了啊!沈容挑挑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那些个军医。这些军医原先是御医,随着容二少一起出来的,容二少带兵很少有伤亡的情况,这些个军医都可称得上养尊处优了,一有什么战乱,还会有专门的士兵把他们一路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自是养出了傲气。那萧将军没有给妙妙好脸色,把他当成了傲月国的奸细,这样军医自然也不会尽心尽力到哪里去。
只听得那女子在床上神色迷茫空洞地大喊着:“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司徒功名!!我要去救司徒功名!!......”
那些个军医满脸不耐烦地把妙妙按在榻上,想要让她安静下来,有一个军医突然开口,“直接用针扎晕不就安静了嘛。”说住取过一边案上的针包就走了过去。
“住手!”沈容大喊,一口气缓了下,又呛了起来,舒缓了些,又站直了身子,眸光严肃地看着那些个满脸心虚的军医:“妙妙姑娘是南诏国的贵客,又与容二少是为旧识,你们怎如此无礼!”
这一声喝下,那些军医们才乖顺了不少,毕竟沈容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啊!
妙妙神智依旧不甚清晰,模样很是狼狈地呆坐在床上,茫茫然地看着沈容,沈容连忙走了过来,他本就是热心肠子,这姑娘也着实可怜的紧,温声细语地安慰了一番。妙妙突然就哭了出来:“哇呜!你快帮帮我,帮帮我救救司徒功名!!”
沈容心头一跳,司徒功名?!不就是那南诏国的司徒小王爷么,前段时间国师说他就是妙妙,还害得他当了一阵子的跑腿。意识到出了问题,沈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意识不甚清晰的妙妙嘴里套出了事情的始终。
真想骂句脏话,那些一路跟踪司徒功名和妙妙的侍卫们是怎么办事的!!
当下派了侍卫前去禀报容二少,自己则是领了十几个人,直接就往西北森林里面寻了过去。
不管如何,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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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这张脸着实有趣的紧。
先不说是有多么的俊逸非凡,阳刚威武,却至始至终都摆着那么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被人私下里偷偷摸摸地讨论着自己的**问题,还是有些挑战男性自尊的**问题,通常人的举动不疯了也得发狂了,可是这皇帝陛下却偏偏硬是要扭曲着一张冰山脸来面对所有的突发状况,隐忍隐忍再隐忍......
还是说,是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呢......
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将视线撇开,不再看向那座不言不语却仍是天然聚焦体的活雕像。细细估量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和司徒功名是偷跑出来的,若是现在又因此而狼狈非常地给抓回去......妙妙摇摇头,无法想象。
自刚才沈容沈将军离开后,就有一个士兵来将她带到了这里,空荡荡的营帐中间放着这么一把椅子,正对面的男子正认真地低头批阅折子。
因着前几次的印象太深,妙妙对男子的定位只处于冷酷残暴的阶段,现在于男子共处一室,身边除了面无表情的守卫,就只有他们两人。
气氛很糟糕......
妙妙真心忍不住开始祈祷地上出现一条缝,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