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朵朵笑了,那笑容让祁青莲毛骨悚然,“你笑什么?”或许是心虚,祁青莲见顾朵朵笑就觉得心里发毛。
“自然是笑好事将近咯。”顾朵朵自顾走到那黑瘦女孩儿身边,甜甜的道:“姐姐,来坐,和我说说白梅的事,看姐姐这般辛苦,家里必定是不宽裕,若是姐姐能解了妹妹的疑惑,妹妹保证日后给姐姐觅一佳郎。”
女子,少有不想嫁个好老公的,而眼前这位女子更是,其实她五官长得算是精致,但是常年受生活所迫,肌肤很粗糙和干裂,少女该有的青春靓丽却被磨灭得差不多了,而且顾朵朵细心的发现她身上还佩戴着一枚红色璎珞荷包,在大月女子及笄以后便要佩戴自己娘亲亲手绣的荷包,说亲之后将荷包当做信物交予夫家,而这女孩儿的荷包还在腰上,其他两位女孩儿腰间却没有荷包,足以说明这女孩儿不好说亲。
女孩儿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顾朵朵,见顾朵朵不像在说笑,虽然顾朵朵年龄太小,但想到顾朵朵说得话,女孩儿还是选择了忽视顾朵朵的年龄,立马跪下,“顾小姐,小女子不求好郎君,只求大小姐能救救我哥,我哥已经病了好多天了。”说罢掩面嘤嘤哭泣。
对于这种哭哭滴滴而且乍一看上去还不好看的女孩子,庄鱼脸上浮现出嫌恶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正好落在祁青莲的眼里,她更是孤傲了,“有话快说,本小姐可没空看你在这里哭。”
那女孩儿本就怯怯的,被祁青莲一说顿时停住了哭声,委屈的向顾朵朵求助,在场中顾朵朵的年龄最小。但这女孩儿本能的选择相信顾朵朵。
“祁小姐别急,先坐下来,咱们且听这位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可不要放过了凶手,要知道我娘还在躺着,她肚子里的可都是顾家的长子,若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被猪油懵了心,做出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放过了可是咱们的罪过。”顾朵朵学着电视里的女子刻意将王氏肚子里的孩子说成儿子,目的是让祁青莲心慌。要知道嫡长子在古代意味着未来家主等等一系列权利。
顾朵朵将跪着的女孩儿拉起来,示意她坐在祁青莲先前做过的椅子上,“坐吧。祁小姐可是世家女,最是爱民如子了,你坐吧,她不介意的。”
“你——”祁青莲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能说什么。顾朵朵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女孩儿忐忑不安的坐定后,顾朵朵笑着对庄鱼道:“庄公子,令妹可是嫌疑人之一哦,你就不想知道令妹的心到底有没有你吗?”顾朵朵笑得很甜,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诛心。在大月未婚女子是不能随便将情爱宣之于口的,但顾朵朵刚才一直在说,庄鱼和祁青莲两人都没有指责顾朵朵不知廉耻。
这是有原因的。两人对视的眼神含情脉脉,定然是陈仓暗度私定终身了,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多言。
心里冷笑,顾朵朵自然不会点破。狗急会跳墙,她不想冒险。
“你说什么?不知廉耻。”毕竟是女子。脸皮薄,祁青莲立刻跳起来,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顾朵朵,“小小年纪就口无遮拦,想必是家教了得,恩义夫人果然是教女有方。”咬牙切齿的指着顾朵朵的鼻子。
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换上冷漠森然,顾朵朵缓缓的站起来,“到底是谁家教了得,祁青莲难道你不知道吗?女子七岁不同席,而你,身为世家女却抛头露面,未婚女子随单身男子到处晃荡,这难道就是世家的家教吗?相比之下,本姑娘真是自愧不如,说到不知廉耻,恐怕祁大小姐你才是鼻祖吧。”
对于口舌之争,顾朵朵个人觉得与市井泼妇并无区别,但是这能拖延时间,那么她也不介意来上两句,但是祁青莲涉及王氏和顾安国就让她恼火。
庄鱼此时远远比祁青莲要清醒得多,轻轻在身边提醒祁青莲,“表妹,咱们还有正事。”庄鱼从心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但却不知道这危机感出自哪里。
“表哥,她这样说我。”祁青莲一跺脚扭着庄鱼的衣袖撒娇,脸上娇容微嗔,眉心微皱,樱桃小口一努,“表哥,我不依。”嗲嗲的声音让顾朵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住口!这里是顾家,不是你祁家,不允许有人在这里说些有失体统的话!”其实顾朵朵想说撒娇和秀恩爱请回房!
祁青莲又怒视顾朵朵,扭头开始用表情撒娇,庄鱼无奈,“顾小姐,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庄某此次来青州真的是有事,不能耽搁,还请大小姐抓紧时间。”庄鱼真的算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不但对表妹好,对顾朵朵这个找茬的人也没有而恶言相向,但是他太不把底层人明当人看,不知为何,顾朵朵总觉得这庄鱼很像她前世在地球认识的人,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物极必反,顾朵朵深知此理,微微一笑,“顾淑自问及不上世家大家闺秀,但是顾淑知道家人被人羞辱必须讨回公道,刚才祁小姐打阿贵,我可以不追究,庄公子也做出了赔偿,但是祁小姐无辜辱骂我娘,这又如何算?恩义夫人被人如此羞辱,传出去,我娘该如何立于人前?”
“我没有!谁敢传出去!”祁青莲立刻否认,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你休要再说这些,表哥我们走,我就不信她敢将咱们绑回来!”祁青莲身为世家女半点不惧顾朵朵,看向顾朵朵的眼神都是不屑。
顾朵朵确实不敢绑人,而祁青莲也确实不肯道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