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朵朵搂着王氏晕厥过去的身体,茫然不知所措,豆大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而祁青莲还在耳边喋喋不休,眸子徒然一冷,“你给我闭嘴!”
祁青莲一冷,觉得顾朵朵的眼神冷入骨髓,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周围的人见状急忙将祁青莲押了下去,她大笑:“哈哈...你这个贱人,我忍你很久了,报应不爽啊。”
“娘,你怎么样?娘你醒醒。”顾朵朵颤抖着手一遍一遍轻轻摇晃王氏的手,希望能将王氏摇醒。
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当一个人活蹦乱跳的站在面前,是那么的容易被忽视,然而当她突然躺下了,那些她的身边人才恍然回顾,原来,失去是那么的可怕,顾朵朵此时便是这样的感觉,恐惧着。
一通手忙脚乱,钟贵终于火急火燎的拽着老大夫前来,老大夫留着山羊胡,满头白发,死抱着自己的药箱不让钟贵拿,还好,终于是还赶得及,当钟贵将大夫带到,王氏已经被移到床上。
顾朵朵坐在床边一步不敢离开,王氏脸色惨白,面上毫无生气,下身也流血不止,她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王氏就没了。
而王氏出事,所有人都不敢再大声说话,毕竟顾安国和王氏是大月近年来最受关注的人,若是此时王氏有个三长两短,其他人便罢了,祁家是要被皇帝问罪的。
祁刺史也有些惊讶,脸色铁青的站在卧房门口,恨不得时光倒流,若是时光能倒流,他定不会让人在这里观瞻顾安国的“fēng_liú韵事”,坚决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姐,大夫来了。让一让,让一让。”钟贵拉着老大夫拨开人群直奔卧房。
顾朵朵小脸上满是泪水,听大夫带到,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插着卧房门口的方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大夫舅舅我娘。”哽咽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待大夫从人群中走出来,便见到顾朵朵在床前对着他磕头。
都说医者父母心,老大夫急忙越过顾朵朵去给王氏把脉,老大夫沉凝片刻。默默摇头,顾朵朵的心凉了半截,眼泪噗嗤噗嗤的唰唰流。跪着爬几步抓着老大夫的衣角哀求:“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老大夫无力的叹口气,“哎,非是老夫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大夫面对顾朵朵的哀求面露不忍。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被顾朵朵的哀伤感染,有的人也掩面心酸。
顾朵朵不死心,抓着老大夫的衣角不放,“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无论用多珍贵的药材,我都出,只要你救我娘。”
在这一刻。顾朵朵深刻的感觉到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无力感,她害怕,深深的恐惧着,“大夫,救救我娘。”
周围的人也可惜的叹气。吴婉儿走过来轻轻将顾朵朵搂在怀里,“妹妹别哭。”说别哭。她自己却先哭了起来,原本是要扶着顾朵朵站起来,却变成搂着顾朵朵两人哭成一团,当初她娘也是这样去的。
老大夫很无奈,只是不忍,摇摇头,“老夫没说救不了。”
“真的?”顾朵朵立刻惊喜的仰头,淌着泪的小脸扯出一抹渴望的笑容,雪亮的眼神脆弱得让人想要好好去呵护。
“老夫没能力救。”老大夫一张脸涨得通红,给了顾朵朵无限希望,又冷不丁泼一盆冷水下来,委实可恨,若不是担忧王氏,顾朵朵定然站起来给老大夫拔胡子。
这时紫月递过一张帕子给顾朵朵,“朵朵忘了,修竹啊,修竹的师傅不是神医吗?我已经让哥哥去找修竹了,放心吧。”小大人般安慰了一下顾朵朵,转头恭敬的对老大夫道:“大夫,还请大夫施法压住夫人伤势,一定要拖到沈神医到来,拜托您了。”
说完对着老大夫深深一鞠躬,顾朵朵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痴傻又笑又哭的表情,“对对对,拜托大夫了。”
老大夫原本也是要说沈神医的,只是老大夫年纪一大把,在幽州杏林界也算泰山北斗,遇事还要请教性格怪异的沈小辈,自然是很不甘心,因此说话便不那么利索了,人嘛越老越奇怪,顾朵朵也没空不去怪老大夫。
在古代,医疗条件差,只不过老中医们都有自己的一套,在顾朵朵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王氏便已经被老大夫喂了几口药水,同时老大夫还从药箱里拿出几片人参片含在王氏嘴里。
人参顾朵朵是知道的,其他几人也知道,紫月对阿琼道:“阿琼,你快去我家找我爷爷,让他把家里那支人参拿来。”欧阳家在幽州也有房产,欧阳老爷子上幽州监督欧阳逸擎参加备考后便一直住在幽州。
顾朵朵对紫月报以感激的笑,欧阳老爷子是个人精,被他一直带着的人参定然是最好的,紫月此时愿意贡献出来,她很感动。
说到人参,一直站在门口的歌姨娘道:“无需去别的地方找,人参祁家多的是,来人,将人参给顾小姐送过去。”
或许歌姨娘换一种说法,顾朵朵会接受,但是她是以一种施舍的口气送人参,那性质就不同了,顾朵朵瞧也不瞧祁家送来的人参一眼,冷冷回:“祁家莫不是以为一支人参就能推卸所有责任吗?我娘可是有诰命的夫人,不是有些不三不四的贱妾能比的,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人都一愣,顾朵朵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有人冷笑,有人莫不关心,有人恶狠狠的在心里诅咒顾家和祁家掐起来。
“不知好歹!”歌姨娘冷哼,对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