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狗血俗套的事情在哪朝哪代都会有,顾朵朵已经有免疫了,听上去一点没有愤怒的感觉,更加不会可怜受害者,可以说她很冷血,有两世生命的人比谁都珍惜生命,但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都是独立的,谁也帮不了谁,因此她可以给受害者帮助,却不会同情她,更加不会包办。
从少年第一句话她便知道,今后的事会更加棘手,只是她会去收拾那个祁家的家丁管家吗?显然不会,一个家族的腐败,就让它彻底腐败吧,她才没空去给人家清理门户,腐败到一定程度,自会自取灭亡。
掂量了一番自己的实力,顾朵朵笑道:“祁家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只要你们留在府衙,祁家的人自然不敢前来闹事。”把父子三人留下来她是考虑了一番的。
父子三人大惊,那少女反而是一喜,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父亲,那少年有些茫然,两兄妹都盯着自己父亲,留在顾家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害的,但他们担心要卖身为奴。
老者犹豫了一会,一咬牙,又要跪下,顾朵朵急忙抬手制止,阿琼立刻上前阻止老者下跪,“老伯有话便说。”
其实这父子三人对于顾安国来说用处全无,对于顾朵朵来说也无甚好处,只不过是本着能伸出援手的时候尽量伸,这不是同情,在人生路上会遇到许许多多不同情况的人,有人在路上跌了一跤,见了伸手拉一把,指不定他日自己会得到好报,因果循环不过如此。
整理了一下思路的老者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眼里有挣扎和疼惜,有无奈和愤怒。一咬牙转头对顾朵朵道:“小姐,小老儿愿意将女儿送进顾府为奴为婢。”这一话话,老者是忍着心痛说出来的,能从他的眼里看出内心的痛,卖儿卖女非所愿,只是情势所逼。
少女立刻脸上立刻浮现惊喜的笑容。
而少年大惊,立刻走上来,“我不同意,在幽州过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去乡下。总之我就是不会卖了妹妹。”
一说,老者眼里立刻飙出泪来,将儿子扭到身后。“你懂什么,爹也不想卖了你妹妹,只有顾大人能救得了她。”
“那也不能卖了妹妹,咱们可以走。”
顾朵朵看了一会,大概明白过来了。问题就在卖身上,清清嗓子,“三位不必多虑,我留这位姐姐在府里和我住一段时间,两位找好了新住所再来接令妹如何?”这话是对那少年说的。
那少爷却很傲气,以为顾朵朵是在施舍。自尊了立刻蹭蹭的往上冒,“我不用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帮,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要那我妹妹去贿赂祁家。”
话出口,老者就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捂住儿子的嘴巴,“臭小子,休要胡说。”
顾朵朵脸色一僵。不说话,阿琼第一个忍不住。厉声质问:“我家老爷要贿赂祁家?你以为你妹妹这种货色够贿赂祁家吗?我们家是堂堂士族,你将我家老爷与祁家的管家作比较,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啊。”
.原来胆小爱哭的阿琼埋汰起人来那么功力深厚,顾朵朵咋舌不已,父子三人被阿琼一顿抢白,脸上都不是很好看,老者哪里容别人羞辱自己女儿,不过顾朵朵坐在哪里,给顾安国面子没有发作,匆匆拱手,“顾小姐,方才是小老儿考虑不周,这就告辞。”
老者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就要离开,阿琼想阻止,顾朵朵用眼神制止了他,对老者点点头,“慢走,不送。”
“告辞。”老者挺直腰板,不卑不亢,拉着儿女当真转身离去。
三人走后,阿琼立刻口气不好的道:“小姐,咱们救了他们,他们居然这样对咱们,还那老爷和一个下人比,咱们家需要贿赂祁家,真是搞笑。”
这三人的变化委实有些快,翻脸就像翻书,上一刻说顾安国是一个好官儿,下一刻说顾家和祁家沆瀣一气,顾朵朵摇摇头,并没有生气,“好啦,你也别生气,他们就像惊弓之鸟,别计较,传我命令,今天开始,必须保证方才女孩儿的安全,若是那女孩儿受伤或者被抢,你们统统都要受到处罚,听见了吗?”声音突然增大,脸色很冷,目中是让人无法质疑和反抗的决绝。
阿琼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顾朵朵一个厉眼逼退,低着头退了下去。
只剩下一个人,顾朵朵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方才那女孩儿分明有事,从一开始的时候顾朵朵都知道那女孩儿必定是有事,只是没能将这人留下,没有留下也没什么,办法她有一千种。
不知沉思了多久,王正业前来她都没反应过来。
换上一身亮灰色长袍的王正业,秀发被玉冠高高束起,腰间两同样亮色的镶金边的荷包垂在腰间,手里拿着一把上水墨画折扇,肌肤白皙,长长的睫毛下透出淡淡的光泽,瞳孔中印出在发呆走神的顾朵朵,一笑,似水波中荡起了涟漪。
“师妹。”捡了与顾朵朵比邻的椅子坐下,眼里是宠溺的笑,无奈的点点顾朵朵眉心,“又走神,师母见了定要说你不着调。”
顾朵朵回过神来,绽出一抹笑容,略略撒娇,扯了扯王正业身上的华服,嘴巴嘟气,“娘就是偏心,又给师兄做衣裳,我都没有。”吃味的语气,懒懒的,绵绵的,甜甜的,半点没有其他情愫,不会嫉妒,不会失落,王氏早说过,王正业无父无母,定要要好好疼爱,她曾经是孤儿,知道无父无母的苦。
“师妹休要冤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