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放肆!”容敏珠玉手一指,简直要气晕了头,“凭你也配得玉兰山房!你把它还给我!”
“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玉兰山房从今往后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何来还给你一说!”宛春也无甚好脾气,一大早被人找上门要房子,便是她小姑子又如何?她不说给,看谁敢在她手里要回去,宛春冷冷瞥了容敏珠一眼,不再与她一个小姑娘多纠缠下去,当即一甩衣袖,喝道,“送客!”
外头的守卫立时闯进门中来,便要请容九出去。
容九还是头一回碰着一茬硬钉子,且还是在她们容家的地盘里。想她自记事时起,容国钧和徐氏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曾对她说过,六哥绍唐严厉归严厉,但也从不曾苛责她,除了这三人,容家上下更无人敢得罪她。
只有李宛春,抢了她的房子,还要撵她走,真是真是要把她往死里欺负!
容敏珠越想越气,越气越恼,不待那守卫上前,当下眼泛泪光,指责起宛春道:“我要告诉爷爷奶奶和我六哥,你欺负我!”
她欺负她?呵,还有比这倒打一耙更好笑的事情吗?分明是她容家九小姐一大早的跑到山房欺负她李家四小姐好不好!
宛春禁不住回头:“九小姐,若你来时好好同我说几句,我还愿意请你在山房住几日,可你一进门便咄咄逼人,强词夺理,还要说我欺负你?我也不怕你告到容家去,横竖不是我上门找你的晦气,就算你六哥来,我也还是那句话,山房是我的,别说你来我不许,就是你六哥要来,也得看我的心情,许不许他进门呢!”
“你你你真是泼妇!”
容敏珠眼眶更红,泪珠儿落得更加快了,指着宛春的那只手也忍不住哆嗦着:“怪不得我哥不喜欢你,要出去找别的女人,原来你这样坏,活该你独守空门!”
哼,她泼妇活该独守空门?笑话,她乐得清静自在,别人管得着嘛!
宛春情知同她是说不明白的,不由冷嗤一声:“你哥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情,与你无关,至于我是否独守空门那是我的事情,也与你无关。九小姐,而今与你有关的,就是你站到我的地方上了,请你出去,这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在我还能给你留一分情面的时候,趁早自己走,若不然等我的侍卫请你出去,那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你要我走我就走吗?当我是你养的一只狗不成?”容敏珠跺着脚,说罢劈手将身旁丫头手里的小行李箱一夺,命令她道,“走,我们上楼去!”
“我看谁敢动一步!”宛春横身立在楼梯畔,抱臂而立,耀如春华的脸上仿佛三月的天,乍暖还寒,冷起一层冰霜,直直望着容敏珠一行。
容敏珠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同容敏珠差不多的年纪,左不过十五六岁,虽说做惯了仗势欺人的事情,但遇着宛春这般强势骇然的态度,也吓得头皮一凛,站在原地果真不敢动弹。
“你们这两个废物!”容敏珠气得破口大骂,扭着身子就要自己上去。
却不想宛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声道:“不要不知好歹,我说不让你进门,就绝对不会让你进的!”
容敏珠让她一语惊住,拿着箱子的手不期然一松,箱子登时掉落在地,嘭通一声,砸得人振聋发聩。
门外头,容绍唐带着副官等人早已奔到了门口,他在听到宛春说要送客的时候,便薄有惊讶之色,想不到面对容九,她也敢如此口出狂言,遂让人放轻脚步,立在门外听她姑嫂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了半晌。
因听到容九说他出去找别的女人一事,当下就想到那天在酒楼外头看到的银色轿车,心道原来不止他看到了阿九,阿九亦看到了他。只是这丫头当真越大越不懂规矩,看到他也不知下来打声招呼,现在还还跑到她嫂子面前胡言乱语,什么独守空门?
他也是被她赶出去的好不好,且还是在新婚之夜被赶出了新房!
现今看着容敏珠也遭受了此等待遇,容绍唐当真是见怪不怪了,再听得屋里隐约有哭声传来,便向副官问道:“去瞧瞧,是谁哭了?”
副官在门缝里探头探脑瞅了一眼,片刻捂着嘴跑大惊失色的回来:“不好,九小姐哭了!”
什么,阿九哭了!一向只会把别人气哭的阿九,居然哭了!
厉害,真是厉害呀李宛春!若不是还有副官和侍卫在,容绍唐忍不住就想给李宛春鼓起掌来,能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吓到哭,她李家四小姐真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副官回了话,看容绍唐怔怔发愣不答言,便又问他:“六少,现在怎么办?九小姐身体不好,经不得受气,若叫老爷子知道她在外头哭了,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善罢甘休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我进去把你的六少奶奶打一顿?”容绍唐讥笑副官一句,想着里头吵架的两个,一个是自己亲妹子,一个是自己新娶的老婆,开罪哪一个都不是好事,那进去的脚步就越发迟疑了。凝思想了片刻,才道,“老七最近干什么去了?”
副官道:“听二牛说七爷这两日在外头跟人遛鸟呢,新得一个小玩意,他心里搁不住,就拿出去同人显摆显摆。”
“玩物丧志的东西!”容绍唐暗斥一声,转过头就去吩咐侍卫官,“打电话给老七,叫他半个时辰之内赶到玉兰山房来。”
“哎,六少,叫七爷来玉兰山房做什么?”副官挠着头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