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官自是知道其间厉害,点一点头,忽的想起来道:“方才我从城外进来,倒是看见有医生进城了,像是像是张家那边的军医。不对,倒也不全然是他们的。”
侍卫官略微沉吟,方又道:“我记得咱们部队的军医里,原是有位极美丽的女军医,额上生着红痣。只不过这一回到沈阳来的时候,未免女军医和女护士们受伤害,医疗组那边来的俱都是男军医,那位女医生并没有在列。可我在城里却又分明见到了她,还有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女护士。”
额上生着红痣的女医生?
容绍唐微怔,至今为止,额上生着红痣且又极为美丽的女医生他可就见到了一个,不过那个人不该是在承德的吗?如何又到沈阳来了?
思及此番季元和张景侗正是从承德赶来,容绍唐料着宛春或许是跟随张家军来也极有可能。但为何不偏不巧的就带了她来呢?
那位女医生的样貌,他分明记得与宛春正有**分的相像,而宛春与张景侗的过去亦是他曾亲眼所见过的,难不成那位张家的新少帅要把她当成宛春一样对待吗?
容绍唐不觉冷笑了一声,随即甩手问着侍卫官道:“可知那位女医生如今在哪里?”
侍卫官道:“就在城南桥附近,正给伤兵治疗呢。”
容绍唐便摆一摆手,示意他领自己前去。
二人出门牵过马,便打马往城南而去。
宛春忙活了小半日,总算将城南的散兵穷勇都上完了药,因她一路问了不少的人,都说未曾见到容绍唐。一颗心不免飘飘忽忽的,总不能安定下来。
那跟着她过来的小护士,瞧她神思不属的模样,还当她是累了,便劝她歇一歇再走。
宛春哪里肯呢?
光是城南就有数百个伤兵,就不难想象其他地方了。救人如救火,哪容得她耽搁?由是她将医药箱一拎,便急欲赶着往城北去。
恰此时容绍唐带着侍卫官刚从城北打马过来,一番枪林弹雨过来,沈阳城早已杳无人烟,死了的人寂静的躺在各处,活着的人俱都掩实了门窗。眼见四下无人,容绍唐和侍卫官便和一路纵马疾驰。
宛春和两个小护士收拾完药香,未免遗漏伤员,故而并没有从大道上走,而是选择了在巷子中穿行。她们行至巷子深处,见有一堵墙矗立在尽头,方知前头不通,故而又从旁边的青石板小巷口钻将出来。
三个人都是一般娇弱的女孩儿家,行动处如弱柳扶风一般,全然没个声息。宛春刚走出巷子,忽听身后哒哒的马蹄声,不觉侧目往回一望。
容绍唐在那马背之上,四月的春风一吹,河畔杨柳的枝条恰随着春风的吹拂,披陈到他面颊上来。他只觉眼前一闪,似有点点的火星之芒,从眼前闪过。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他二人合该有这一场姻缘,容绍唐在那杨柳纷飞之间下意识拉紧马缰,只听前面有人语的惊呼声,他目光掠过之处,再要下马已然是来不及了,便在电光火石之间,人坐在马背上,却将腰身一弯,探手就将马蹄将要践踏到的那个女子扯上了马背,单手一绕,扯得马儿悲鸣许久,才堪堪停下了脚步。
直把身后跟着他的那位侍卫官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赶紧挥鞭而上,亦是追上他来,向他怀中一望,正待要问,却恰见的宛春额上红痣,不由惊呼道:“呀,真是邓医生!”
容绍唐自方才在马背上就瞧见了前头的身影十分之熟悉,这会子一听侍卫官的话,忙低下头去,果然见得宛春卧在他怀中,且自吓得睁不开眼,唯有额上的那颗红痣,沁着薄薄的一层冷汗,鲜艳欲滴。
容绍唐不由得伸出手去,轻拍一拍宛春的脊背:“莫怕,已经无事了。”
经过三日夜的追逐巷战,他的声音已不再是昔日的玉石之声,倒更像是摆放在她闺房中的那个沙漏,一碰便沙沙的作响。
宛春直觉这个声音陌生得很,静心之下,察觉人已经不再颠簸了,方小心睁开眼眸,偏生就与容绍唐对个结实。
她的眸子一贯清亮如水,看着人的时候,直欲把人溺毙在其中才甘心。
容绍唐瞧她几乎不敢相信的样子,微微笑了一笑,搂着她的腰肢,将她身子坐正才又道:“方才有没有伤到你?”
宛春怔怔不能言语,她才想着他是否是出了事,这会子便看他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如何不激动?
张家在沈阳的驻军溃逃,后来容家赶来,一力抵御住日军进攻,死伤惨重。
宛春在救治伤员途中,叫容家军看见,容绍唐得知来了个额上有红痣的女医生,当即便出来找宛春。
宛春还是头一次行这么远的路,此时正逢春季,万物伊始,行军途中处处可见春花怒放。宛春自然在马车上坐不住,兼之经过两日的休养,她又没了后顾之忧,身心痊愈,便下车同姜许他们一起走。日本人的军队还不曾打到这里来,举目四望,一畦棨
前头汤从渠带路,后面容绍唐和白博喜压阵。容绍唐从马背上往前一望,正看着宛春跃动的背影,
宛春怔怔不能言语,她才想着他是否是出了事,这会子便看他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如何不激动?
张家在沈阳的驻军溃逃,后来容家赶来,一力抵御住日军进攻,死伤惨重。
宛春在救治伤员途中,叫容家军看见,容绍唐得知来了个额上有红痣的女医生,当即便出来找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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