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笑不答言,那边送着江一仁过来的几个警卫,一看到她,便退至一旁道:“四小姐,六少说了,江少爷给你送回来了,让你们姐弟好生叙叙旧。从前的事是一场误会,既然江少爷是九小姐的家庭教师,还请江少爷不要见怪,务必要长久教习下去。”
说得江一仁连连拱手,谢过了那起警卫。
宛春忙拉住他上下打量几回,瞧他衣帽俱是一尘不染,面色也不错,便问道:“他们没有难为你罢?”
江一仁道:“没有,六少已经吩咐过他们,叫他们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苛待我,是以这些天除了人身不自由之外,吃住都很好。”
“那就好。”宛春点一点头。
江一仁望了她一眼,倏尔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宛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到这里来的?对不起,我给你惹了这样的麻烦。”
宛春失笑起来,拍一拍他的肩膀:“不怪你,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对了,你来时见过敏珠没有?”
江一仁摇头道:“我才来就看到了姐姐你,还没有见到敏珠小姐。她……她没事吧?”
宛春笑道:“她没有事,只是因你被抓受了一些惊吓罢了。不过你这会子既是出来了,就快去见一见她吧,也好让她安心。”
“哎。”江一仁答应下来,忙就雀跃着跑上楼去见敏珠。
宛春好笑地望一望他的背影,想着容绍唐既是愿意放江一仁回来,想必他昨日的话不是空口胡说的。或许,他真的想开了,要放自己走呢?
如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宛春怅怅舒口气。
似是预知一般,傍午时分,天空果然晴转多云,不多时山风四起,吹动的窗帘哗啦啦地作响,宛春才和秀儿关上窗户,便看得外头乌云罩顶,骤然间一道霹雳闪过,雨点子便骤然落下来,啪啪地扑打着窗沿。
这一场雨来得快,走得却迟,直下了两三日方渐渐停息。
两三日间宛春再没有见到容绍唐的身影,若非敏珠过来说起容绍唐赶着去救花,被雨淋了一身,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早已离开山房了。
因问及救的什么花,敏珠笑道:“说来足可当个笑话听,六哥救的是一株铁树,我在楼上瞧见就赶下去问他做什么,他偏要哄我是在救一朵花。”
把宛春也说得笑起来道:“或者那真是一朵花也不一定。”
敏珠摇头道:“铁树与花难道我还分不清楚吗?还不知六哥葫芦里头又卖什么药呢。”
宛春掩口一笑,余光中看那天色隐隐亮起,大概是要放晴了,心头不觉动起一念,不知这一回晴天他会不会同意让她走呢?
正想罢这事,到了午后,果然天光大亮,日头像从云雾中跳出一般,郎朗高挂在天上,前头便来了人问宛春:“六少爷叫小人来问四小姐,何时出发?要去哪里?他也好将车子预备下。”
宛春瞧他当真要放自己走,一时倒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怨,想了想便道:“下了两天的雨,只怕山路泥泞,烦你回去告诉六少爷,明儿一早我和秀儿就走,回旧京去。”
她离婚后只寄了两封信回家中,也不知家中母亲和祖父会是何等心情,总该要回去看一看他们的,也好让他们放宽心,便是离婚,她依旧会过得很好。
来人听罢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回了容绍唐,容绍唐说声知道了,依旧小心照料着他的铁树。
沈岸端着一杯茶,绕他来回走了三四圈,终是挫败道:“我的六爷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怎地还当真起来?有这照料铁树的功夫,您还不如多去哄一哄四小姐呢,没准哄得她开了心,一回头就答应留下来了呢?”
容绍唐没有搭理他,小心拿着帕子,将花盆里外都擦个干净,又仔细擦了一擦铁树的羽叶,半晌方徐徐说道:“我自然要哄得囡囡回心转意,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原来那日回来,容绍唐心中淤塞难解,便向沈岸倾吐了一回,沈岸一瞧宛春果如自己所说,计较起邓宛儿之事,当即没管住嘴,就叹了一声:“此事难办,除非铁树开花,否则四小姐只怕难以转圜心意。”
正因他这一句话的缘故,倒叫容绍唐惦念在了心上,隔日便使人买了铁树来,一日几回的打理着,直把沈岸吓了一跳。
眼瞅他当真要等着铁树开花,沈岸咋咋舌,便道:“四小姐都要走了,你就没点表示吗?”
容绍唐道:“明天我会送她去车站,再找两个人护卫她回旧京。”
“咦?”沈岸心中大奇,忙道,“你不亲自送四小姐回去?”
“不。”
容绍唐擦完了羽叶,微微地站直身子沈岸端着一杯茶,绕他来回走了三四圈,终是挫败道:“我的六爷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怎地还当真起来?有这照料铁树的功夫,您还不如多去哄一哄四小姐呢,没准哄得她开了心,一回头就答应留下来了呢?”
容绍唐没有搭理他,小心拿着帕子,将花盆里外都擦个干净,又仔细擦了一擦铁树的羽叶,半晌方徐徐说道:“我自然要哄得囡囡回心转意,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原来那日回来,容绍唐心中淤塞难解,便向沈岸倾吐了一回,沈岸一瞧宛春果如自己所说,计较起邓宛儿之事,当即没管住嘴,就叹了一声:“此事难办,除非铁树开花,否则四小姐只怕难以转圜心意。”
正因他这一句话的缘故,倒叫容绍唐惦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