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辰烨早已知道任逍之的这个习惯,他明白药材之于任逍之就如同宝剑之于自己那般重要,或者可以说更甚。加之自从云曦喝了任逍之所开的几副药之后,身子果见有所好转,不仅长了精神,面色也不再苍白如纸,便答应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完草药。如今一月之期已到,却仍不见任逍之的踪迹,也不知他是否是发现了什么奇珍异草而忘了归期。
骏马沿着蜿蜒盘旋的小径奔驰而去,扬起了一阵如烟的尘土。夏辰烨凭借过人的识路能力,穿过一片茂密的深林,在一间简朴的小木屋前刹住了马蹄。
听到屋外的马嘶声,任逍之不情不愿地从屋内走出来,果见门外之人就是夏辰烨这个催命阎王,他不能自已地投了一个白眼给对方,语气甚为酸溜溜地说道:“哟,我说三少,我不过是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两天而已,也不必劳驾你亲自过来接我吧。等今儿我把这些草药晒干切好,明日便去你那儿常住不走了。”
夏辰烨无暇与他耍嘴皮子,简洁地道明来意:“云曦病了,你赶紧跟我回府。”说话间,他已拉着马缰调转了马头,只等任逍之上马便立马飞奔回去。
任逍之平生最大的乐趣之一便是逗弄夏辰烨,让他常年的冰山脸崩溃。如今见夏辰烨一脸焦虑,全然没有平日的冷静淡漠,更是激起了他的玩乐之心,故意慢条斯理地捣弄着院子晒着的草药,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是要让我看诊,那就更应该把药材带齐全了,以备不时之需,你略微等一会子,等我把这里的东西收一收,便跟你……”
还未等任逍之把话说完,早已失去耐心地夏辰烨立马跃下了马背,奔至他的身后,拎起了他的衣领便将他仍至马背上,继而以狂风卷残云之势进了屋,一眨眼的功夫便提着一个药箱飞身上了马坐在了任逍之的身后,说道:“药箱带上,其他的以后再说。”说话间,一手已经拉过了缰绳,马鞭一挥,骏马得到命令奔驰而去。
任逍之被迫以一种甚为女人的姿势坐在夏辰烨的身前,心里对自己方才的嘴贱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