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这封信劳烦您亲自交给四哥,告诉他小五一切都好。”
不太习惯的称呼着“周大人”,水心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太高兴他们之间过于刻意的生疏、有礼。
“请大小姐放心,文聪定会亲手将信交给王爷。”
小心收回视线,恭谨的接过信放在怀中揣好,周文聪低下头轻轻眨了眨双眼,似乎想靠着这动作将眼中的痴恋给封存起来。
等到他再抬起头时,嘴角的小酒窝调皮的出现在原位,他又恢复成平日里牵引着多少苏州城内待嫁姑娘们的芳心,俊俏斯文,年轻有为的周大人。
“啧!我不得不说,你越来越有我家大师兄那只狐狸的风范了。”
轻啧了一下嘴,水心很不开心的发现到:怎么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是双面人?每天变来变去变变变的大玩“变脸”游戏。
到底是“物以类聚”还是互相污染?这个问题还真值得好好思索一番。
不知不觉陷入沉思的水心,没有察觉到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思考得无比专心,就连站在一旁的周文聪喊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好笑的望着水心,周文聪心知这个丫头总是动不动就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的心思怕是早就飞出十万八千里之外,不管怎么喊她都是白费力气,现在只有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正在考虑是坐下来等她“想”完呢,还是把她丢在这自己先走?就在周文聪正在举棋不定时,忽然自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除了带头的那个脚步轻盈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之外,跟在后面的两个全都声音沉重,脚步不稳,一听就知道并不会武功。
是自己的两个手下和冷小弟回来了吧?
深藏不露,并不如外表所表现出的那么手无缚鸡之力,周文聪侧耳辨认着来人的身份,就当他刚刚猜出对方身份,还没等开口时——
“砰——”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踹开,随着门朝着屋内退去,冷小弟扯来大嗓门保持着踹门的姿势大声嚷嚷道:“师——小姐!不好了!刚才苏州城内一下子出现了好多灾民!”
喊完后他就顺着抬起的那只脚迈进房中,打算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好好汇报给姐姐。结果还没等他那只脚落下,就马上“娘呀”的怪叫一声,迅速的把脚又给缩了回去。紧接着,被他踹开的那扇房门就结结实实的摔砸在地上,发出声巨响。
原来,水心所在的屋子是米行后院临时充当帐房的小房间,那里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用,年久失修房门本就不太结实。那么脆弱的一扇小门哪里经得起冷小弟这么折腾,只这一脚就“断送了性命”整个倒了下来,差点全部压在罪魁祸首的冷小弟身上。
难怪冷小弟会情急之下叫娘,这么一扇门倒下来就算不被砸吐血,也得淤青上好一阵子。
“嘿——嘿嘿——失误!”
尴尬的搔了搔微卷的头发,冷小弟望着正一脸忍耐,死死瞪着他的师姐嘿嘿傻笑。除了傻笑,就还是傻笑,憨直的叫人实在发不出脾气来。
“到底什么事?”紧咬着牙,水心自牙缝中艰难的吐出句问话,脑中翻腾着把这小子饿上个三五七天,看能不能饿老实点的强烈yù_wàng。
“嘿——小姐,您的脸色好可怕!现在苏州城里涌入了很多灾民,附近的破庙和荒屋已经全部挤满了人!”一看到师姐的脸色,冷小弟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马上趁着还有外人在师姐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时机先说正事,想要把她对自己的注意力给转移走。免得到时候只剩他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听到小师弟的话后水心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至少没有像刚才那般一看就知道没在打什么好主意。
“灾民?怎么会到的这么快!?”顾不上计较“房门惨死”一事,水心马上眉头紧锁,惊讶于灾民比她所预计的来得还要快,人数还要多。
“现在还不清楚,我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跑回来来找你了。”
冷小弟和他身后的两个衙役全都摇了摇头,他们也是在吃饭的时候听门口刚从街上回来的人说的,三个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完就马上跑回来禀报了。
“看来我得先到街上去转一趟了,看看现在灾民的人数。”身为苏州城父母官的周文聪马上当机立断,对着水心道了声“告辞”就带着手下匆匆而去。
“师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望了眼周文聪离去的背影,冷小弟茫然的问着师姐,等她来做决定。
“打发个米行的伙计回去找喜叔,叫他把云家现在手上没活的下人全都给带过来。另外叫他通知厨房的郝婶,让郝婶把她手下的厨娘都带着去‘云仙楼’,帮忙已经聚集在那里的厨子们蒸馒头,煮粥。等到周大人视察完确定人数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赶工。”顿了顿,水心不放心的追问道:“都记住了吗?”
“嗯!”冷小弟点了点头,难得粗中有细的回答道:“还是我亲自跑这一趟吧,叫伙计去我不放心。师姐你就先留在这等周大人的消息,等我带着喜叔一起过来再忙也不迟。”
“也好。”
想了想,水心觉得这样做也好,至少她比较放心,就点点头叫师弟先回云家,她自己则坐回书桌上一遍遍的确认着各粮行,米店送过来的单子。
话说另一头,匆忙带着手下离去的周文聪并没有直接去巡视,而是出了钱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