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略显惊讶的望着伫立在门外冷冷瞪着自己的瘦弱青年,睿王眼中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快步走过去抓着莫非的手,焦急的说道:“快!水心!快去看!”
“哼!”
冷哼一声,甩开四师弟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莫非缓缓步入房中,正眼都不再看四师弟一眼,径自把背在身后从不离身的大药箱放在房中的桌上,转身走向床边。
“是‘凝魂’?”
嗅着空气中残存的熟悉淡淡药香,二师兄那双琥珀色看起来比一般人都要淡上许多的诡异瞳孔忽然放大,不由分说的迅速出手,连点躺在床上昏睡的水心周身多处重穴。
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个宝蓝色的小瓷瓶,将里面草绿色泛着青草芳香的液体灌入水心口中,引导她乖乖吞下后这才停下手,坐在床边长舒了口气。
“小五没事,放心吧!”
见到四师弟这副凄惨的可怜摸样,就算有再多的怒气也无处可发。二师兄招招手,叫紧张站在一旁的四师弟过来一起坐,手搭在他的肩头,眼中的冰冷渐渐退去,剩下的同情清晰可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给搞成了这副鬼德行?不过就是落入水中而已,你身边不是都跟着御医的吗?怎么会闹到让小五旧疾复发的地步?!”
看到自家一向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四师弟难得如此落魄——王爷不像个王爷,反倒像是落草为寇的山贼,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一定是跟小五那个丫头有关。
虽说他们哥几个对这对“冤家”平日里针锋相对的相处模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这次可真是太过胡闹了!竟然会让好不容易才濒临痊愈的水心又不得不服用“凝魂”,那可真就事大了!
“这……”
刀凿斧刻般的俊脸上透着尴尬,睿王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他是吃飞醋,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yù_wàng才会把事情给弄得一团糟。非但让水心的头疼病更加严重,还连带着让她旧疾复发,差点铸成大错。
这种话就算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啊!实在是太破坏他“睿王爷”的高大形象了!
目光飘移,言辞闪灼的左顾右盼,向来是说一不二,尊贵完美的睿王爷难得的哑口无言,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紧,怎么都不肯吐露出半个字来。
猫咪一样的琥珀色双瞳了然的望着自家四师弟,当了他十几年兄弟的二师兄实在是太过了解他,一看到他那个“打死也不说”的怂样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摆出这么个要死不活的德行来给人看。
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等老大那只狐狸到了,你到时候就算不想说也得说。
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决定暂时先放过这小子一马,二师兄撩起水心的衣袖,闭起双眸仔细的听着水心的脉象。
良久,他才移开手,又看了看水心裸露在外的肌肤,望着那些已经收口在良好愈合的微小伤口露出个贼笑。
嘿嘿!总算搞明白老四这小子在搞什么鬼了!看这伤口的愈合状态分明是在受伤不久就已经被人用什么上好伤药给处理过伤口,敢情他是因为被别人抢了先而发脾气呢!
目光狡黠的盯着四师弟嘿嘿直笑,把睿王给笑得浑身不自在。感觉到自己的那点心思似乎已经被二哥给猜了个透彻,叫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想马上找个借口就溜之大吉,免得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笑了好半天,总算是感觉笑够了,二师兄才暂且放过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非常难看的四师弟,免得这个身份尊贵,面皮子嫩的王爷恼羞成怒,对自己大打出手。
虽说这小子为了照顾水心三天没怎么合眼,可是自己也是担心小五的状况一路紧赶啊!真要打起来怕也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想想自己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好不容易赶到地头病人无事,这时候不但不能好好梳洗一番睡个好觉,却得先跟人打上一架,怎么想都划不来!
猫儿似的琥珀双眸微微轻眨,二师兄嘴角带笑状似不经意的轻挥衣袖,一股泛着檀香的细小香味瞬间充斥满房间,睿王爷只是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左右晃了晃,老实听话的朝后一摔,摔倒在水心的床上乖乖睡去。
“这个笨小子!”
心疼的望着他眼下清晰的阴影,稀疏的胡茬,以及那身皱巴巴的华贵衣衫,二师兄又气又怜的轻敲下他的额头,抱起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的高大师弟,背着药箱踹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一直静候在外面的云府大管家喜叔的带领下走向不远处的客房,打算先让自己和这个顽固的弟弟都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反正水心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一把把中了mí_yào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师弟粗鲁的丢在床上,二师兄走到房间中的桌前,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开了张药方。
仔细的把一切该注意的事项一条条说清楚,确定喜叔都记住下了,二师兄才关起房门。把睿王往床里又使劲的推了推,空出大半个床位,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闭起眼睡了个昏天暗地,直至第二日的傍晚才缓缓苏醒过来。
打开房门,二师兄站在门前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睡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猫儿似的双眸微微眯起。
整个云家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平日里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