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川的耳膜自动过滤了外界嘈杂的声音,迷失的心站在原地彷徨了起来。
那个小家伙会是嬴政,会是我的哥哥,这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死掉呢?如果他死掉的话,那么那个唤我前来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何以嬴政的身份诱惑我到这个地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对,林慕曾经说过这里很有可能会是一个平行世界,那就是说这里发生的事情或许与我的那个世界有所偏差,他在这里死掉了,并不意味着他在我的世界中也死掉了,这才是最正确的解释。
但是,再怎么偏差,难不成出生地点也会不一样吗,他可是这附近的居民啊!再说了,要是来个天壤之别的偏差,那我的这次行动还有意义吗?
他们还说他是来找哥哥的,那他的哥哥去哪里了?他的哥哥是谁,与我……
“让开,让开!”
在嬴川无助的时候,粗暴的声音再次爆鸣在耳膜附近,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让步,反而是直接站在了那辆车的面前。
强烈的视觉冲击再次袭来,那似乎是用鲜血写就的大字仿佛是披着血红长袍的死神,狰狞的笑容配着长柄镰刀将它徐徐道出——殡葬车。
“这东西,怎么有点熟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嬴川站在车头前面,看着那满脸死寂的司机,心中瞬间变成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
“车来了,快点把他送上去吧!”
“可那是拉死人的,不吉利啊!”
“警察已经走了,现在早送走早散事,你还嫌不够乱啊!况且等到你救护车来到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发生呢,保不准还得叫辆这样的车,这下还省得多此一举了!”
“那好吧!”
“司机先生,能把他送走吗?”
“他的家人知道了吗?”
“警察已经去通知了!”
“那好,那我们就再跑一趟!”
嬴川看着那好笑的一幕在自己的眼前缤纷上映,苦笑的同时却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梦境一般,因为那里面的人都太单一了,他们似乎只有一个目的——杀掉眼前的这个民工。
“他还活着,你们不能那么做!”
嬴川在那群人面前极力地叫喊着,但徒劳无功,发烧的头脑和发热的胸膛却不想承认这残酷的事实,依旧拼命地阻止着。
“刚送了一个进去,就又来了一个。这年头,连火葬场的工作都这么好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但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有外快赚了,这也是件好事!”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能像那辆总是在做无用功的卡车,将那些青石块拉进来后还要再拉出去,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我们这行就不怕这个,你想谁能从火化炉里面爬出来啊,是吧!再说即使爬出来,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这倒是真话!”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他们要建造什么颠倒的陵墓,价格还很昂贵!”
“哎呀,那些搞什么宗教艺术的东西根本就与我们无关,不是我们靠边,就是他们靠边!”
“就是啊,你说这年头怎么人心这么虚浮呢,那里摆着的上帝和佛祖不信,偏偏要信什么恶魔撒旦,听说还有什么信徒将自己的小孩子弄成白色的,像骨头一般白,说是当什么‘撒旦之子’,反正我是没辙了!不过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勒索他们一把,反正死人的钱是最好赚的了!”
“什么狗屁‘撒旦之子’啊,依我看,这就是一个不名一文的代号而已,还那么难听!”
“就是就是,不过即使我有了钱,我也不进去,要是睡得好好的再掉出来怎么办呢,你说是吧?”
“哈哈,是啊,当然是了,哈哈!”
“哈哈!”
殡葬车之中五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完全无视那还略微起伏的胸膛与颤抖的气息,也无视那在自己面前声嘶力竭的嬴川,只有副驾驶上那个像是在打瞌睡的人,在帽檐形成的阴影中瞥了嬴川这个方向一眼。
殡葬车徐徐地发动了起来,那一车七人的场景忽然在他的心中叩响了某条心弦,铮铮之声不绝于耳,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忘记某些事情一样。
嬴川看着那被塞到临时尸袋里的嬴政,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下处理,嘲笑了一声他竟然还有一口气没吐完,便拉上尸袋,在上面郑重地写上了属于他的编号——665!
重回事故发生的地方,看着那辆停在原地不动警车,在脑海中忽然涌现的错觉打压得自己节节败退,直接摔倒在了路牙石上。他现在才知道,从刚进入这个地方工头的怒吼,接着是卡车司机的咒骂,以及刚刚才的车祸,人们关注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那个和自己行动几乎同步的家伙,虽然离开了自己被别人认出的误区,但自己与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家伙难道一直以来都在跟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在追赶着自己?嬴川看着自己的手,那种自认为不错的虚无感觉,此刻强有力地向自己宣布了一件事情——灵魂!
“这种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来到了这里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嬴川呆立在原地,在人群的潮涌中岿然不动。刚刚着一些的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那群人的行为根本就能算是一个人,就像是、就像是——做梦一样,他们就像梦境中的那些东西,好像在给自己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