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贼道三痴的讣告,大为震惊,那可是一个非常优秀非常独特的历史作家啊!我追过他几本书,从来没有想到,那么一个生动鲜活的生命,竟会这么猝然离去,真是大惊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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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记起前世之事,姬姒的脸色大变,她冷冷地盯了庄母一会,突然朝着身后的谢氏部曲命令道:“掌嘴!”
几个谢氏部曲早就想出手了,得了姬姒的命令,他们响亮地应了一声。两个部曲把庄母扯了下去,另一个部曲则是巴掌一扬,“啪啪啪啪”一连甩了庄母七八个耳光,直扇得她半边脸都变得青紫高肿,才狠狠把庄母一推,簇拥着姬姒离去。
就在姬姒离去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急奔而来,匆匆扶起庄母的庄十三。在扶起庄母后,庄十三朝姬姒看了一眼。这一眼,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恨和怒,情意和屈辱,伤痛和无奈。
姬姒只看了一眼,便在那里想道:前世时,他也总是这般伤痛又无奈,含恨又含怒又带着几分情意地看着我。可这个口口声声说会护我一生的男人,却根本就护不了我。前世时,我便是被她母亲生生烧死又如何?难道他知道了还能杀了她母亲不成?所以他的情意也罢,无奈也罢,都是极不值钱的玩意儿!
以前,在不曾记起前世死因时,姬姒对于庄十三,多多少少还有种复杂的情绪,并因他对她的一往情深而时有感动,可现在一记起,她那仅有的一点感动也烟消云散了。
因有陈郡谢氏的照顾,庄园里的一切都与一年前一样,婢仆们是老样子,房子也是老样子,变了的,只有那满庭满院的越来繁盛的鲜花果树。
看到姬姒回来,这些人未免又是一场惊喜交加。涕泪交加,
众仆围上姬姒激动地说了一会话后,孙浮凑到姬姒身后,轻声禀道:“小姑。咱们得的那二百多箱首饰,前阵子谢二十九郎前来取走了八十箱,他把那些首饰运到北地,换回了十五万金。后来也是二十九郎做主,拿那些钱替咱家在扬州置了十万亩田产和三个庄子十个店铺。小姑。咱们姬府现在也是有田有产的世家了!”
看到双眼发亮,一脸兴奋满足,激动得无以复加的孙浮,姬姒想道:怪不得这次回来,这些人个个喜形于色,原来是自家置了田产了。
姬姒深知,对孙浮他们来说,只有田产才是最可靠的依赖。以前姬姒没有田地,这些人便是知道自家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值钱,可心总是空荡荡的。总觉得落不到实处。
对上一脸满足的众仆,姬姒也跟着他们傻笑起来。
这时,秦小木也上前禀道:“小姑,你离去后,太子和三皇子都有派人前来。”说到这里,他小声说道:“那阵子咱家置了田产,原是购买了一些奴仆,可没有想到,谢二十九郎随便一查,便发现那些奴仆中。居然有半数是各位皇子派来的人……后来二十九郎也不想深查了,他把那些人全部转卖了出去,再亲自送了几百人给咱家。现在放在庄子和店铺里的人,都是二十九郎送来的。”
瘐沉也在一侧说道:“不止是这样。这一年里,咱们庄子外一直都有人在盯着,二十九郎说,那些人都是在打姬越的主意,让咱们不要理会。”
姬姒点了点头。
这时,秦小木又道:“还有。半年前小郎来了,他说那兰陵萧氏要送他到蜀地求学,他也懒得在本家与那些人厮争,便应了。他让我们告诉小姑,说是他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尽快在蜀地立足!”
萧道成去了蜀地?与众人所想不同的是,这时的姬姒只有怔忡,却没有多少伤心。因为她突然记起,前世时,萧道成这个时候也是离开了建康去了蜀地。
还不等姬姒追问,孙浮在一侧又道:“知道小郎要远离,我们便找二十九郎借了一万金给了小郎做仪程。因无钱归还,我们又从仓库中取了五个箱子送给了二十九郎。二十九郎收了。”
姬姒点头,她松了一口气,“给了金就好,给了金就好。”有前世记忆的她,自是知道萧道成那个有能力有野心也有运道,他现在欠缺的,也就是那么点金钱。想来,有了这么一大笔钱,他到了蜀地也会顺利许多。
接下来,众人又道了一会离情。从他们的口中,姬姒知道,现在姬越这个名字,可谓是如日中天。当日她与北魏国师的那一战,后来传得沸沸扬扬,在这种酷信巫神的时代,姬越的形像已在某种程度上被神化。要知道,姬越在扬州时,那些道门各大流派的宗师都纷纷前去助阵,还隐隐奉他为主,这样的消息一传来,再加上姬越差点被人推到国师神位上的事迹,使得姬越这个名字在建康已是家喻户晓。
这时,秦小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和月红连忙服侍姬姒泡了一个澡。
就着蒸蒸而上的白汽,姬姒看向眼前两个与自己一样,都是二十好几的大姑娘,想到她们这么大年纪了,她还不曾为她们张罗过婚事,不由好生愧疚。
转眼,姬姒忖道:那些放在庄子和铺子里的人,既然是谢二十九派来的,也就是说那些人身上有陈郡谢氏的烙印。想来有那种出身的人,定然是比一般人更优秀些,也不知那里面有没有合适的郎君?
想到这里,姬姒一梳洗过后,便急急召来孙浮和秦小木等人,让他们着重注意自家这些大龄未婚的几个。
正如姬姒所想的那样,那三百人中,确实颇有一些年轻优秀的郎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