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的目光从那父子俩人的身上移开,她幸福地说道:“还没有取名字呢。谢琅的朋友给孩子取了一个昊字,可谢琅说,谢昊听起来名字只是一般,不如把这个字留给次子。他还说,我们的第二个儿子以后就叫昊,姓姬名昊。也算给我姬氏一族留下了血脉。”
听到姬姒这样一说,萧道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应该这样。”
……
转眼,第六天到了。
这六天中。萧道成已代替谢氏部曲,接下了庄园里的大小事。也是这时,谢琅发现萧道成居然才智非常出众,便有意地委以重任,如现在。眼看各地道门的人纷纷赶往南阳城,南阳城的郡守心中忧虑,不时前来求见,谢琅便让萧道成去应对这些南阳本地的势力。
第六天就要过去了,望着那些灿烂的晚霞,姬姒歪在谢琅怀中,低低说道:“阿郎,过了这一关后,咱们就隐姓埋名,然后到这世间风景最美。最是人间乐土的地方走走。”
谢琅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回道:“好。”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谈之睿过来了。
见来了外人,姬姒迅速地坐直身子。
谈之睿大步走到谢琅面前,说道:“崔玄有消息来了。”对上两人的目光,谈之睿继续说道:“他是传的飞鸽传书,崔玄说,他现在就在离南阳城不远的边界处,手下约有三万兵马。他说。明日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出马的地方,让谢琅叫人燃起狼烟,他会立刻赶到!”
说完这话,谈之睿严肃地说道:“我和诸君的人马也都安排好了。”他转向姬姒。认真说道:“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夫人随时开口便是!”
姬姒道谢时,谈之睿说道:“这次的事惊动很大,我估莫着那拓拔焘也没有走远。还有这南阳城里,只怕也有不少人是刘氏皇族派来的。”说到这里,谈之睿又向着姬姒严肃地说道:“不管如何。明天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怪不得谈之睿和众人这样如临大敌,实在是,姬越这次的事,真的相当严重。归根究底,是因为姬姒假扮姬越一事对道门的冲击非常大。
道门以阴阳为根基,其中很多流派,都以为阴为邪物,阴为下。而妇人就属阴,在道门许多流派的一些重大祭祀场合,都是绝对禁止妇人靠近的,甚至有一些流派还觉得,任何事如果有妇人参与,就一定会招致不幸。如祭道神时,如果有妇人迎面走来,那此行必然会不顺利,不是失财就是遇匪或者撞上妖鬼导致丧生等等,如祭水神时,如果有妇人上了船,那就很有可能出现船只翻覆的危险。
而现在,姬姒给了他们重重一击。在他们眼中的阴物,竟然差点成了一国国师,差点成了南地所有道门的领袖!
从来,这种观念的冲突,最是能导致事故,现在的道门,很有一些流派觉得姬姒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侮辱,是应该被抹去的。而这些流派通常在民间扎根很深,势力庞杂信奉者众。
如果只是这些门派也就罢了,他们毕竟属于道门中的名门正派,怕就怕那些南疆的邪派,前不久,那些门派已放出风声,说他们信奉的乃是阴神,而他们的阴神已降下法旨,说要他们把姬姒的头骨放在自家祭坛上……
谢琅和姬姒,之所以顺应众人的要求,决定给天下道门一个交待,就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免得姬姒以后走到哪里都不安生。
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萧道成才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崔玄才陈兵于外!
转眼,第七天到了。
这一天,是姬越与天下道门约定的日子。
在这一天到来前,很多南阳周边的人,还以为这只是一场热闹,所以他们兴致勃勃的守在官道两侧。
可是很快的,这些看热闹的人便害怕了,退缩了。
因为,路途中出现的一些道门正派也还罢了,那些来自南疆深处的道门,却可怕得很,他们有的在脸上画着诡异的图画,有的是蜈蚣蛇虫开道,有的则是抬着各种形状的尸体,种种奇形怪状,诡异可怕之处,直是难言难尽。
当然,这些急急退回家去的南阳人却不知道,出现在官道上的阴邪门派,那已经是很守规矩的了。因为对姬越这个南朝国师的畏惧,他们老老实实地按照姬越约定的日子,老老实实地准时出现,直是规矩得像是名门正派了。
随着太阳高照,渐渐的,南阳城里开始传出一阵阵不疾不缓的鼓声和铃声。那鼓声和铃声一出现,停在南阳城外的各路道门中人,开始启动,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慢慢进入了南阳城。
早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姬姒也出现了,她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袭男装,玉冠束发,只是露出的是她的本来面目。
身着一袭普通的玄衣,打扮非道非儒的姬姒,站在南阳城中的一座高高的石台上。
这石台原是诸葛亮的宅子改建而成的,石台很高,约有三层楼那么高,石台也很厚实,上面空间不小,宛如一道古城墙。
石台的下面,是圆形的空地,地上全由青石板垒成。
这地方,曾是诸葛亮练兵所用,现在,却被姬姒用来招待这些同门中人。
因这是道门的内部之事,谢琅没有出现,而是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策应。
当然,夫妇两人为了今天,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