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船上还有不少刘宋派出相送的护卫,可不管是谁,看着船只水越浸越多,船体开始破裂,再望着浊浪涛涛,看不到底的长江水,一个个除了束手无策便是惊慌失措!
一时之间,众使都在想道: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就在他们万般绝望时,后面,突然出现了六条中等货运船,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六条船只搭乘的,居然是他们的同伙!
喜出望外之际,众使纷纷逃上了那些船。
可他们没有想到,凌晨时,他们遇到了第二波劫难!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河匪包围了他们的船!
这些河匪人人悍勇,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此番的北魏使者中,居然还有那随着六条船而来的三百个精通水性的船工!
于是,在这三百水中高手辅助,使队把河匪打了个屁滚尿流,虽然没能全歼,却也让河匪们在河面上的,留下了无数具尸体。
然后便是此刻了。
望着那些散在前方,或打渔或撑舟游走,少说也有二三千的渔民百姓,北魏众使人人脸色如灰。
一个北地高门的郎君绝望地说道:“看来刘宋皇室中,有人铁了心要把我们都沉尸长江啊!”
他这话一出,队伍中的那些同行的南方士族,人人脸色苍白。
这时,此行的正使拓拔代开口了,他先是铜铃眼一瞪,朝着那些嘤嘤哭泣的南方士族怒吼一声,“谁要敢哭一声,爷爷就砍了你脑袋!”
一句喝骂令得队伍都安静下来后,那拓拔代再转向几个北地高门的郎君,脸色沉寒,没好气地说道:“现在说这种丧气话有什么用?这个情况,你们倒是快快想想办法啊!”
他咬碎了一颗牙,朝着水中吐出一口血沫,冲着那些拦在前方,零零散散的船只和人影狠狠地骂道:“爷爷这回要是逃出生天,非杀了这满地的兔崽子不可!”
这时,另一个北地高门的郎君开口了,他沉声说道:“正如拓拔代所言,我们不能丧气,必须想个对策出来。”
一个郎君闻言,建议道:“要不,咱们回航?”
拓拔代冷笑起来,他没好气地说道:“回航?刚才遇到的那些河匪正纠了人马,正在后头等着我们呢!”
“那怎么办?”一个北地高门的郎君愤怒地说道:“进不得退不得,那现在怎么办?”
拓拔代还没有开口,另一个面目俊美的北地郎君开口了,他沉声说道:“正如柳郎所言,既然进不得退不得,那我们就暂且停下来侯一侯。”
拓拔代闻言吼道:“停下来?停下来等死还是等他们发动冲锋?”
那俊美郎君却是不怒,他只是抿着薄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黑点一会,沉声说道:“我们等那位送我们六条船的刘宋高人来此!那人既然料事如神,不但救了我们的人,还送了六条船并三百高手替我们除了河匪,那么,他一定是知道我们此行会有危难,定然会再度相救。”
几乎是他的声音一落,便有几个声音颤声道:“快,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嗖嗖嗖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好些人都是一阵失望,拓拔代更是郁躁地喝道:“大惊小怪什么?不过只是一条普通的船。”
有人欢喜的,尖亢地叫了起来,“不,不!那不是普通的船,那是陈郡谢氏的船。”
“陈郡谢氏的船?”“陈郡谢氏的船又怎么样?一条船顶了天也只有二三百人,难道还能对付那二三千人不成?”
纷纷而来的议论声中,那个俊美的北地郎君转过头,他与一个做幕僚打扮的人低语了一会后,转向拓拔代几人,朗声叫道:“诸位,我们得救了,来船是陈郡谢氏!”他朝着那船上的两根旗帜一指,高声又道:“诸位请看,那两旗帜一蓝一白,上面各有标记,分别代表陈郡谢氏的两位郎君。而那白色旗帜上的标记,代表的却是陈郡谢氏谢十八!”
转眼,他又强调道:“诸位,谢十八的手段,我想大伙都是领教过了的。南人都说,谢十八行事稳妥,从不轻身涉险。他区区一条船,就敢打上他谢十八的名号,定然是有所凭恃!诸位,在谢十八在此,我们应该无忧了。”
人群先是一静,转眼笑声大作。
那些北魏来的人也就罢了,包括那个说得无比自信,仿佛谢十八真是神通无敌的俊美郎君在内,内心深处,其实只是抱着一线微妙的希望。可那些南人的态度却与他们完全不同。
望着这些由衷的狂喜着,简直手舞足蹈起来的南人们,拓拔代嘀咕起来,“搞什么?不过一个小白脸儿,这些人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这么相信他?”
那俊美的北地郎君苦笑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就叫“负天下厚望!”从来中原也罢,河东也罢,都会有一二个名士,具有惊人的声望,这谢十八应是其中之一了!”
远处,那拦在众使前方的黑点还在游荡,在陈郡谢氏的船只越来越近时,他们不但没有散去,隐隐中,似乎还有哧笑声传来,隐隐中,有人似乎在大叫,“就凭一条船,一面破旗帜,还想唬走我等不成?”
是啊,他谢琅名声最大,最了不起,凭着他区区一条船,难道还能对付二三千的水中高手?
就在北魏众人又开始不安之时,突然的,陈郡谢氏的那条船后,又有一条船驶出了。
再然后,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