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菱仔细一想,道:“那大表嫂的表哥说了什么没有?”赵德滨摇头:“那个男人也被连家人带走了。”陆宝菱道:“那个人确定是大表嫂的表哥么?”
赵德滨道:“我是没见过的,不过看大嫂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说了半天话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第二日赵德清又去了一趟连家,这次是赵德滨和陆宝菱跟着去的,赵德滨出的主意,说有陆宝菱这个姑娘在,连家总要给显国公府面子。可是连家的大门依旧紧闭。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赵德清灰心丧气,颓然的坐在马车上,赵德滨气的直踹门:“这是什么人家,枉称书香门第,连规矩也不懂。”
陆宝菱道:“大嫂肯定被连家看守起来了,要不你们先等在这儿,我去后门找个婆子打听打听消息再作打算。”赵德清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陆宝菱道:“连家的人肯定都认识你了,再说了,两个人去也叫人防备。”她想了想,将头上的赤金簪子拔了下来,又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了下来,此时不点珠翠,和普通的邻家小姑娘一样,陆宝菱沿着路找到了连家的后门,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年迈的婆子,眼神警惕:“你找谁?”
陆宝菱的声音脆生生的:“大娘好,我姐姐是府里当差的,我想向您打听打听我姐姐在连家好不好。”说着掏出一粒碎银子递了过去,那婆子将银子掩了,这才道:“你姐姐是哪个房头的?”
陆宝菱佯装苦恼道:“我姐姐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她只托人带信说在连家伺候什么大小姐,哦,我姐姐叫菱花。”那婆子道:“这可是扯谎,大姑奶奶身边可没有叫菱花的。”
陆宝菱急道:“我姐姐真叫菱花。”那婆子道:“那许是大姑奶奶给改了名字。”又悄悄道:“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姐姐既是大姑奶奶身边伺候的,多半活不成了,我们大姑奶奶和人私通,老爷要把她沉塘呢,身边服侍的丫头个个跑不了,嗨,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总之啊,你还是快准备棺材吧。”
说着就要关门,陆宝菱眼疾手快拉住了那婆子的袖子:“婆婆求求你叫我见我姐姐一面,我姐姐伺候得好好的又没犯错,大姑奶奶私通关我姐姐什么事,我都好几年没见我姐姐了,我娘叫我来打听姐姐的消息,这……这可叫我回去怎么说。”
那婆子许是怜悯陆宝菱,有些犹豫,陆宝菱登时又把身上的荷包掏出来给了那婆子:“婆婆,这些钱都给你,我只求见我姐姐一面,求求你了。”
财帛动人心,那荷包里少说有五六两银子,那婆子一咬牙,道:“成,我看你也怪可怜的,就帮你这个忙,只是这是掉脑袋的大事,你可千万要听我的吩咐,要小心。”陆宝菱连连点头,跟着那婆子进了后门。
赵德滨藏在后门不远处的大树后头,见陆宝菱进了后门,这才出来,奇怪道:“宝菱这是要做什么?”赵德清道:“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叫宝菱替我冒险,走,咱们去前门继续砸门,再叫人去回家多喊几个小厮来,今天就是抢我也要把你大嫂抢回去。”
那日妻子的不情愿他是看在眼里的,妻子被连家的婆子强拉着走了,眼睛里满是祈求,是他无能,不能忤逆娘的命令,没有把妻子留下。
陆宝菱跟着婆子一路往里走,却发现连家格外安静,一路上连个丫头都不见,陆宝菱拉了拉那婆子的袖子:“婆婆,连家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婆子道:“嗨,大姑奶奶出了那样的事,大家都跑去那边看热闹了。”陆宝菱着急起来:“那我姐姐怎么样了。”婆子收了银子,有些唠唠叨叨的:“大姑奶奶许的是赵家,你知道么,就是和显国公府陆家是姻亲的赵家,本是好好地一门亲,这都是造的什么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哦……”
陆宝菱迅速的思考起来,听这话,竟和陆家也牵扯上了关系?
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陆宝菱只是央求婆子快些走,那婆子语气里带着些悲悯:“今儿一大早,姑爷就带人来接大姑奶奶了,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昨天就发落了大姑奶奶身边的云秀,也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今儿不知轮到了谁,你姐姐也不知还在不在。”
陆宝菱心中一紧,云秀,就是大表嫂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爱笑的那个,怎么会这么快。
很快到了连氏住的院子,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哭闹声,夹杂着呵斥声,陆宝菱不顾婆子的喊声,一溜烟跑了进去,却被院子里的一幕惊到了,一向打扮的精神利落的连氏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哭号着喊着:“我不喝我不喝。”
旁边两个婆子紧紧压着连氏不叫她挣扎,另一个丫头端着药碗站在一旁要给连氏灌药,旁边连太太哭着要去拉连氏,却被甩到了一旁,哭道:“我的儿,你喝吧,喝了才能保命呀,这个孩子不能要。”
连氏哭喊挣扎着,一碗药还没到嘴边就撒了大半,又有人迅速上来将药碗满上。陆宝菱只觉得血气上涌,头脑发懵,也顾不得什么了,冲上去一脚一个踢上去,那两个压着连氏的婆子不妨,摔得四仰八叉,陆宝菱紧紧抱住了连氏:“嫂子你没事吧。”
连氏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见是陆宝菱,哇的一声哭出来:“宝菱,你救救我,我娘要我把孩子打掉,你告诉德清让他快来救我们的孩子呀……”
陆宝菱将连氏扶了起来:“嫂子别担心,表哥就在连家门外等着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