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秘密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
顾曲幽父母需要借人肚皮生孩子,而安云凤需要钱,双方一拍即合。
说得好听那叫各取所需,说得难听,那就是买卖!
既然是买卖,钱货两清之后,本应该再无瓜葛才对,但怪就怪在在这‘货’是一个有血有肉四肢健全的大活人,十八年后竟然自己找上门叫安云凤‘妈’!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顾曲幽这块肉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却也是安云凤十月怀胎掉下来的,并且,还这辈子也就只掉了那么一块!
现在突然找上门,说不惊吓,那是骗人的!
说不惊喜,那更是骗人的!
但此时此时刻,站在医院走廊里,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哨味,所有的惊喜和惊吓都变成了一把心酸泪。
只是这种心酸,安幸一无所知。
“哎呀,哥!这女孩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啊!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人家这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安幸急得跺脚。
安云凤也眼泪汪汪地望着男人:“安安,你怎么知道她有病的,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
男人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见病房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恭敬道:“五爷放心,送得及时,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身体虚弱需要留院观察两天,一定不能再受刺激。”
男人淡淡点头:“嗯,明白。”
医生离开,男人又道:“妈,要不你先进病房看着、,我跟安幸谈谈。”
安云凤看了看病房又看看安幸一脸纠结:“我……我……幸幸……”
男人摇头:“没事,别担心,她也该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清楚,你进去吧。”
“嗯,好……”安云凤握了握安幸的手道:“幸幸,你哥有话跟你说,妈先进去了啊……”
安幸一脸茫然,声音也飘飘然:“妈……哥……你要跟我说清楚什么……”
男人揽过她的肩:“跟我来。”
*
顾曲幽一睁眼,又是一片惨白。
哎……
她心里叹气,医院这个鬼地方跟她的孽缘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醒……醒了……”
身旁女人颤抖的声音响起,顾曲幽侧眼一看就见安云凤紧张地看着她,两只眼肿得像挂了两个红灯笼。
哭什么哭,她还没死呢,死了再哭也不迟。
她有气无力地想。
再瞟眼一看,整间病房除了一个长相对不起观众的胖老妈子之外,连只多余的蚊子都没有,她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连嘴都不想张。
她都要死不活了,那个没良心的男人都不来看她!
她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坐,安云凤急忙上前扶住她:“别动,别动,要坐起来吗,我扶你。”
顾曲幽不吭气任由她扶,直到背靠在枕头上,才静静地望着她:“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渴了吗?要喝水吗?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倒啊……”
安云凤点头如捣蒜,手足无措地倒水,还没倒进杯子里桌上已经泼了一通,倒好以后又拿着杯子颤颤巍巍地喂到她嘴边:“来,小心别呛到了……”
哎,顾曲幽心里再次叹气,她是心脏病又不是全身瘫痪,手还是能动的,犯得着这么夸张么。
她小小喝了两口小声道:“谢谢。”
“不用……不用……”安云凤声音一抖,扯出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嘴角漏出的水。
顾曲幽见她手指颤得不行,眼睛里又涨了水,平静地说:“我姓顾,名曲幽,你可以叫我小幽。”
安云凤哽咽地点头:“好……好……小幽……”
顾曲幽眨了眨眼又道:“你是不是想摸我?”
不等她回答,她就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地蹭。
唯一的感觉是,这只手,好粗!
碰到脸上像搓子一样。
安云凤全身一僵,眼泪哗哗跸地往下流。
“你是不是想抱我?”
她又问,然后轻轻地趴在她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腰,就是太胖了,完全抱不过。
母爱是什么?
顾曲幽用了十八年时间在那个有着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死后仍旧变成一堆白粉的女人身上没有体会到,也没指望能在这个为了钱生她的女人身上体会。
但此刻,她到是体会到胖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抱起来软软的不隔人。
她静静地靠在她怀里,头顶上是安云凤细碎的呜咽声,头上有一只手颤抖地,轻轻地抚过她的头。
果然是跟她连着一根脐带的人!她想。
而这时,病房门打开,安幸和男人走了进来。
“妈……”
安幸红着眼睛喊,而男人一脸阴沉,只字不言。
顾曲幽见这两兄妹的表情,只觉得莫名奇妙,她又不是来跟他们抢妈的,就算真的抢,她一个人能抢得过两个人吗?
她松手放开安云凤,安幸就一头扑到安云凤怀里大哭:“妈,哥都给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你永远都是我和哥的亲妈……”
安云凤拍着安幸的背安慰:“好孩子别哭啊,那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妈心甘情愿的……”
两母女哭成一团。
顾曲幽:(⊙o⊙)!
她听到了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
她抬头望向那个全身阴森的男人,心里怎么有一种冲动名叫‘暗爽’。
“要不是我生病,你就不会去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