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林玲他们开始打包从诊所搬出来的东西,他们没让小礿插手,只让小礿把客厅墙上的老照片收一下。
小礿把相框一个个从墙上摘下,为了减小体积,她想把玻璃框都去掉。就在她坐在客厅剥玻璃框的时候,林玲他们打包的房间响起了惊呼声,
“黄镛,你怎么了!”几个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小礿扔下相框几步冲到了隔壁房间。一上午黄镛一直在隔壁房间帮林玲他们打包从诊所搬来的东西,准备过几天托运走,小礿进去时,他正躺在地上蜷起一团,眼皮微睁,昏昏欲睡的样子。半闭的眼皮下,他的眸子已经混沌了,跟即将进入睡觉状态没什么区别。
可他的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
岳风也跟他们在一起,他完全懵了,蹲在黄镛身边一边拍打他的脸,一边大声喊:“黄镛!黄镛!”
黄镛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已经什么都没法表达了。
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也慌乱了一下,还是方达镇静得最快,他翻了一下黄镛的眼皮,又用手按了一下黄镛的动脉后,对俞明生说:“老俞,先量一下体温。”
俞太太闻言马上去拆刚刚打好的包,翻出体温计插进黄镛的腋下。黄镛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有越睡越沉的趋势。五个人沉默地看着他,眉头都锁得很紧。
两分钟后,俞太太取出体贴计,平放到眼前一看,脸色大变。“怎么了?”俞明生猴急地问。俞太太把体温计递给其他人,说:“二十七度。”
其他人脸上也都变了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几年他一直都好好的……
方达抓过俞太太手上的体温计甩了甩,又塞进了黄镛的腋下。“体温可能还在下降……”
众人都慌了,眼看着黄镛的脸色正在急速变灰,俞明生摸着黄镛的颈部动脉大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快给他注‘紫阳水’!”
“噢!紫阳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拆包。‘紫阳水’被翻出后,又发现没有针筒,林玲又往杂物间跑去。
针筒之类的廉价物,从诊所收拾出来后,都被堆在了另外一间杂物间里,他们不想带走。幸亏没留在废弃的诊所里,不然诊所去顶的时候。肯定被埋在泥瓦下面了。
“紫阳水”一是种紫色的药水,方达一下子翻出了三四瓶,每瓶都只有二三十毫升。林玲往黄镛手臂上注了一瓶后。犹豫地问俞明生,“一瓶够了吗?他上次注了两瓶。”
“先注一瓶吧,”俞明生凝神观察着黄镛的反应,光秃秃的脑门正沁出汗来,“上次他体温要低得多。”
小礿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干着急。刚刚听到俞太太报出黄镛的体温的时候,她骇然失色:比正常体温低那么多度,黄镛居然还能活着。而且俞明生还说,黄镛上次的体温还要低得多……
刚认识黄镛时,小礿一直向他追问,他跟林玲方达是怎么认识的。黄镛只说他几年前在阿尔泰生了病,林玲他们救治过他,所以结识了。十几天前得知黄镛也是复制人后。小礿马上把这句话归为了谎话。现在看来黄镛的这句话应该是半真不假的,几年前在阿尔泰的时候,林玲他们确实替他治过病,跟现在的是同一种,但要更严重的病。
怪不得俞明生年初去南京时。问黄镛身体怎么样,想来问的就是他的这个病了。几年前替黄镛治病的应该也是俞明生了。
也不知道黄镛得的是什么病,那么恐怖,那么匪夷所思?会不会是复制人的后遗症?如果是这样,她身上也有类似的后遗症吗……
在小礿胡思乱想之际,黄镛已被几个人抬到了桌子上平躺好。几个人围着黄镛默默地看着他。俞明生摸了一把汗涔涔的脑袋,对其他人说:“药起反应没那么快,都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各自找椅子坐下,只有小礿还看着黄镛呆呆地站着。
黄镛的手脸都灰灰的,也感觉不出有呼吸,跟死人没多少区别。
俞太太不时地从黄镛腋下抽出体温计看一下,每次看完后都没什么反应。半小时后,她又抽出体温计时脸上总算有了喜色,“高起来了!”
其他人脸部线条都松驰起来,都长吐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了黄镛的病。
“老俞,这是怎么回事呀!是‘紫阳水’的问题吧!”俞太太不客气地质问老伴道。
俞明生有些底气不足,“怎么会,‘紫阳水’是从‘紫阳花’中提取的,用‘紫阳花’没有后遗症,用‘紫阳水’应该也不会有后遗症。”
“你怎么知道用‘紫阳花’不会留下后遗症!”俞太太对老伴的话充满怀疑。
“因为前辈的资料里没记载有后遗症呀!”俞明生理直气壮地说。
俞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声,“几百年前的资料,谁知道是不是完整的!你这人做事就是毛躁!”
俞明生搔着脑袋不敢反驳。
俞太太继续量黄镛的体温,几次量下来后,眉头又揪了起来,“体温忽上忽下的,就是不能好好上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一起看向俞明生,“是不是‘紫阳水’用得不够?”
俞明生低头思索了一下,有点烦躁,“谁知道呢,这紫阳水又不能多用!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把他放进‘恒冻仓’里,过段时间再取出来,再用正常剂量的‘紫阳水’……”
“‘恒冻仓’早跟遗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