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卿十四明白自己身处虚幻之中,所见所感都不是真的,但身体各处感官却真实毫无作假,向浓雾深处慢慢前行着,她坚信自己的直觉,那深处必有出口。
刚刚那些场景想必就是自己潜意识中最希望看到的吧,有多久没有见到任浅她们了,不知道她们得知自己就这样憋屈的死了会不会笑话她,不过一直让她心难以平静的却是刚刚那个男子的背影,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眼前浓雾又像方才那般散去,呈现在面前的还是刚刚那三人,不过场景却不同,满地的鲜血,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鼻尖,冲天的杀气即使自己站的很远也能感觉到。
抬头向前看去,镇定至若处变不惊的表情僵在了卿十四的脸上,面前陈子衿倒在了血泊中,鲜红的液体衬得她越发的妖媚了,但那双勾人心魄的双眼却紧紧的闭着,妖冶却了无生气。
惊恐,愤怒,害怕,恍惚……这些从没出现在卿十四眸中的表情现在变幻不定的展现在了脸上。
打斗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子弹离枪口的声音,迅速的侧头,任浅眸底含冰满脸狠戾的用枪抵着多面男子的太阳穴,手指搭在扳机开关上,男子手中的剑泛着寒光架在她的颈脖上,丝丝的鲜血顺着剑口流了下来。
两人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呼吸渐渐的急促不稳起来,这时卿十四才看清男子的样貌——宫长兮,怎么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所措的卿十四早已忘记现在是在幻境里,而非现实中,快步的走上前想阻止他们,奈何手刚一伸出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从两人的身上穿了过去,喊了两声发现他们根本听不见,而自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哪儿?”剑向前抵了抵。
“不知道。”女子仿佛没感觉般,枪口也向前进了进。
“让她见我!”男子满目祈求。
“为何?”女子寒眸一闪。
“因为……”男子勾起唇角,脸上顿时展露出一抹动人心弦的笑容。
卿十四并没有听见男子最后呢喃的那几个字,因为眼前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动的手,剑和枪同时动了,卿十四眸光一凛,下唇因为贝齿紧咬而鲜血淋漓。
宴会上的众人都期待着他们的秦王妃能走出幻境,因为目前只剩下她一人而已,不清楚情况的他们只见女子紧咬着下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电光火石间便见女子动作迅速的抬手抽出了发间的金簪。
坐在不远处的宫长兮心下没有来的恐慌了一下,身体却是率先动了起来,白袍一闪,便向中央处的玄衣女子而去,溢满寒气的桃花眸紧盯着那快速而下的金簪。
“呲”
还是慢了一步,卿十四手紧握着金簪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左肩,鲜血染红了本就是玄色的衣裙,也让原本迷茫呆滞的凤眸清醒了过来,顿时风华乍现。
还未看清自己身处何地,腰间便有一阵拉力,转瞬便天旋地转的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嘶!”卿十四疼的眉心皱了皱,猛的推开了宫长兮的怀抱。
“啪……”酒杯摔落的声音,昔如晦袖间的掌中紧握着解药,身体保持着欲向女子方向掠去的姿势,眼含复杂的望着不远处墨发交缠衣袂翻飞的一男一女,默默的收回了向前跨出的脚步,仿佛刚才都是错觉一般。
“你想死吗?”
“这不是没死吗?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你……”
众人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只看到秦王妃自残自己走出了幻境,而秦王温柔的帮她包扎着伤口,两人你情我浓。
帝王不愧是帝王,虽说对于卿十四的举动震惊不小,但也只是稍加的愣了一下,便打破了沉默转头看着昔如晦笑道:“不知太子这可算通过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被男子禁锢着被包扎的女子,昔如晦点了点头。
“那这赌注……”座上的宫天明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笑若桃花的昔如晦。
本就被宫长兮抱下去的卿十四这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连带着揽着她腰的宫长兮也跟着一道转身。
“不知秦王妃有何愿望?”昔如晦快步行到离卿十四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他百看不厌的绝色容颜,身旁的青衣小厮代问道。
紧了紧揽在女子腰间的大手,宫长兮面色不变的将其拉的退后了几步远离了面前的风骚男,卿十四肩膀受了伤,再加上不想在意这男人幼稚无聊的举动,便没有管他。
就这样靠在宫长兮炙热的胸膛上侧着头说道:“这愿望本王妃还未想好,不如先留着,哪天本王妃想好了便告知太子,到时太子再兑现诺言如何?”
以前让这该死的风骚男办件事不是这疼就是那儿疼,反正没有一件是顺顺利利的,这次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再加上他太子的身份,这个愿望她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点了点头,昔如晦无声的答应了。
从始至终,宫长兮都未低头,他淡然的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余光注意到两人谈话的截止,便将女子紧抱在怀里不漏一丝空隙,让面前的昔如晦牙齿紧咬眼角狂抽。
“父皇,王妃受伤了,本王要带她下去包扎,就先行告辞了!”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摆了摆手,宫天明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他这个三儿子,准许了他的先行离去。
看着那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