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径自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原来那处,四周围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她笑了笑,现在当真是没人来寻了吗。
尾指还是有些生疼,她伸出手来,看上一眼,原来是她尾指上那枚镶嵌在血肉里的红莲尾戒长出来了,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
她伸手去碰,确实是能触碰到那枚尾戒的,此刻,它正以极为平常普通的模样环抱着她的尾指,看上去就与一般尾戒无异,谁能想到,这枚戒指竟是直接从自己肉里生长出来的。
回到府里,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正经看看府里的景色,一边正经看看府里上上下下的那么多人。这般看着,她才觉着其实府里的景色当真是不错的,在人界中,算得上十分有情调有意境,可惜自己之前从来没有留心过,白白辜负了这片美景。
“主子。”又是一个路过的女婢,她恭敬弯腰,行礼请安。
“恩。”她点头应声,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些想法,遂开口道“你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把府上所有人全都召集过来, 我有话要说。”
“是。”女婢又是一福,下去了。
她随意捡了个干净些的地方,盘腿坐下,不多久,管家果然领了许多人过来,她只是扫上一眼,估计也有几十个的上下。
“主子,都到了。”管家上前来,道。
她突然站起来,一人一人的看过去,道“今日找你们来,其实也是有事要说,当初这里的九皇子的府邸,你们也都是九皇子的人,后来九皇子当了王。他也把这里留给了我,想来我是个半路领好处的,于你们也没有半点恩惠。”她顿了顿,道“一会儿,我会让管家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并每人发两百两白银,送你们出去,随你们是做些小买卖还是嫁人娶媳妇的,都成,我这话可是真实真意的。没拿你们打什么歪主意,也不是觉着你们不好,只是我这人不喜欢有人服侍。性子本来也奇怪,你们多担待便是。”
“主子。”女婢们一个个跪下来,低头哭,只是一口一口的喊着主子,也不愿多说两句话。以致她也不知她们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她看向管家,管家的脸色不是太好,她知道,管家能是管家,那一定就是阿澈的心腹,留在这里守着这个旧王府。不过是守着她这个游客罢了。
“管家,这样可行?”她问。
“自然是行的。”管家把眼神放到一处,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事王不会责怪的。你们大可放心。”她想,若是阿澈当真责怪,就显得他太过小气了。若阿澈当真不乐意,那她扛下来便是。
后来,她就静静的在某处屋檐上坐着。看着他们一个个背着包袱走了,有些动作慢的。到夜晚时分,也走得干干净净,包括管家自己。
府里本来就十分清净,这下人全走了,就更安静,她轻轻叹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件事,反正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马上就做了。
她轻轻转动尾指中的尾戒,到现在,她发现尾戒不但可以转动,似乎也比早前厚实些了。她拨动尾戒,每次到它将出之极,又把它重新戴回去,一次一次的,乐此不疲。
“白羽鸣!”
耳边突然传来震天怒吼,惊得她差点没掉下屋檐,她猛然起身,往声源处望去,那处,一阵旋风快速席卷而来。
她微皱眉,他怎么来了。
旋风快至,停下之际,旋风快速消散,缓缓显现出一道人影,她看得清楚,那人就是自己当初的师父,总是叫她小羽毛,总是嫌弃她是一尊朽木的师父,花间越。此刻,他怒火冲天,眼里的杀气那么强盛。
“你怎么来了。”她先开口。
“你这个畜生,当初我就该了结了你,也省得你今日危害人间。”他暴怒大喊,喊出来的话却是将她惊住了,畜生。。。这样的词汇,她今生第一次听得,竟还是从自己当初那个师父嘴里听来。
她冷眼,转身要走,她不愿恶语相向,也不愿再听他说下去。
“白羽鸣,当初我救你回来,把你养大,这个恩你报不报;当初我教你武艺,传授所学,这个恩你报不报!”花间越见她要走,更是气愤。
她果然停下脚步,转身回来,既然说到这里了,那看来也是要了结了。
“你明知道花半夜是我儿子,竟还能下手杀他,你说,你这是不是忘恩负义!”
“花半夜不是我杀的。”她忍不住大喊。
花间越火上心头,见她这般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一下将他心底里的火灌溉个旺盛非常。他猛然挥手,竟是使出了术力,招来一道强大的攻击,狠狠的向她砸去。
攻击太快太猛,她不禁后退两步,才能定住身形,嘴角,缓缓流出血来,她伸手擦去,直直看着眼前的花间越。
花间越怒火难消,手上的攻击从不停下,一下比一下更重,到后来,她倒坐在地,血流不止。这时的她,已经懒得伸手擦去唇角不断流出的血了,是懒得,其实也是没有力气。因为她从来不躲,终于也快要接近极限。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成这样。”看着他手中那一圈强光,她反唇笑了,那一道攻击打下来,估计她也要一命呜呼了。
花间越眉头紧锁,脸上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暴怒,眼神中似乎还闪过一丝什么,但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手下光落,就这么一下,她被狠狠的抛出去